出一根嫩蔥纖指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彷彿那是個會咬人的毒物:“史書上一定會記載蘇家的大案,不知後人知不知道是由我這個婦人開啟的……”唏噓間,就聽錦麟亦有幾分無奈的道:“不要想那麼多,好多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暇玉情緒低落起來:“我們去了南京,你自己留在京師,能行嗎?”
“不是跟你說過了,你們不在京師,我才能心無旁騖的去做事。”錦麟說罷,給妻子鼓勁一般的笑道:“過了這個坎,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這也是暇玉心中的憧憬,過了這個坎,將嫁入蘇家的表姐救出來,而錦麟辦好這個大案得到皇上的信任,未來或許會更好吧。
錦麟輕輕的抱住妻子,下顎搭在她肩頭,道:“你堂姐下次來的時候,就是蘇家覆滅伊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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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傍晚的風,悶熱而潮溼,將衣衫黏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暇玉坐立不安的在客廳內踱來踱去,這時就聽丫鬟匆匆跑來的腳步聲,她便立即坐下。那丫鬟在門口喘了幾口,才漫步走進來,像平常一樣對暇玉道:“夫人,蘇公子到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位穿著青灰色直裰的男子走了進來,滿眼的怨氣,不是別人,正是堂姐的丈夫蘇鵬泰。他環視了一下屋內的狀況,然後將目光低垂下來,拱手道:“穆夫人,叨擾了,在下想接內人歸家。”
暇玉一怔:“堂姐沒回家嗎?”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能慌張露出馬腳。蘇鵬泰冷著臉道:“穆夫人,請讓內人出來與我說話。”
“可她確實不在我這裡。”暇玉端起茶盞,用它遮著自己的下半張臉,偷偷的看蘇鵬泰的表情。
蘇鵬泰無奈的舔了下嘴唇,才道:“既然穆夫人不想賣在下這個人情,再下只好直說了。穆夫人您還是不要插手蘇家的事情比較好。”
暇玉手一抖,那茶盞砰的一下落在地上,茶水飛濺她裙角,她預設低頭看了一眼,噙著冷笑對蘇鵬泰道:“蘇少爺,您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蘇穆兩家多有走動不假,你們是堂姐妹也不假。但她首先是我的妻子,都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您為何偏挑我們的家務事過問?”蘇鵬泰道:“內人今日來穆府做客,遲遲沒有歸家,回來報信的小丫鬟說,你告訴她們,說你堂姐自己先回家了。怎麼可能?她的貼身丫鬟和馬車都還在穆府,美玉難道會徒步回蘇家嗎?”
吳暇玉,你這個謊言太拙劣了。
暇玉卻不屑的一笑:“難道我就不能從穆家派車馬給她用嗎?瞧她帶的那兩個小丫鬟,做下人的,在別人家吃的飽了些,便倚門睡了。家姐一看就惱了,將她們丟在這裡,讓她們睡個飽。現在她們睡飽了,懂得找你去告狀了。你說我姐沒回蘇家,是什麼時候的訊息?你又是在哪裡聽說的?莫不是在樂戶翠翹那聽的吧。”
蘇鵬泰的老底被兜了出來,臉上掛不住,索性也和吳暇玉敞開天窗說亮話了:“去年元宵節,內人到你府上,你讓她一夜不歸,在你這裡住一夜,好對我興師問罪。這過了一年多,你們終於這麼辦了。你將她藏起來,不讓她回家,為的就是給我難堪,讓我擔心她,主動上門被你問罪,向你下保證!”
“那蘇公子能對我保證嗎?以後好好對她。”暇玉一搭眼皮,高高在上的說。
蘇鵬泰強忍著怒火,抿唇哼道:“這次回去,我自當好好待她,不敢有半點怠慢,否則的話,任由夫人治罪。”語調一降,又帶著幾分擔心和無奈:“穆夫人,天色漸黑,你就讓內人隨我歸家罷。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暇玉這才撫了撫髮髻,道:“有的人呀,就是問一句說一句,打一下走一步。算了,既然你也知道擔心,那就這樣吧。”蘇鵬泰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不過就聽吳暇玉道:“不過,姐姐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