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定。魅羽拍板道。
這,這就行了?青狼有些不敢相信,先生只要兩百兩銀子錢嗎?
怎麼,你覺得還不夠?魅羽反問道。
夠了,夠了,青狼連連點頭,可又覺得哪裡怪怪的,先生說多少就是多少。
說完,魅羽從袖中摸出一把青色匕首,準備替青狼斬斷牢門的鐵鎖。就在這時,身後的晴鳶忽然喊道:先生且慢!
魅羽轉過身,聽晴鳶說道:先生,我出四百兩銀子,換青狼一條賤命死在牢裡。
你——青狼聞言,青筋暴起,你個賤蹄子還想害我!
哈哈哈——晴鳶仰天長笑,青狼,我出不去,你也休想出去。先生,四百兩銀子,換你什麼都不做,這可比他那條賤命值錢多了。
你敢說我的命只值二百兩銀子!
笑話,剛剛不是你自己說二百兩就夠了嗎。
青狼面色通紅,血口大開,鼻孔冒氣,怒髮衝冠,緊握鐵欄的手臂震顫不已,只恨不得馬上衝出去把晴鳶咬個粉碎。
魅羽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對著青狼不無戲謔地說道:她出四百兩,你怎麼說。
一千兩!青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先生,我出一千兩。
兩千兩,晴鳶聞言,立刻接道。
五千兩!青狼喊得撕心裂肺,內心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一萬兩,晴鳶輕描淡寫地丟出來了一個讓青狼絕望的數字。
但青狼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她根本拿不出萬兩白銀,先生,你不要別她騙了!
晴鳶臉色一狠,接著說道:一枚金色令牌,先生,我給你一枚金色令牌,換他立馬閉嘴。
成交,魅羽欣然同意,當即收起青色匕首,抬手便是一記排風拒流,青狼躲避不及,腦門中央正中一掌,當即身形一震,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閤眼之前,青狼嘴裡還在唸叨:晴鳶,我要殺了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青狼昏過去後,地牢忽然安靜了許多,魔翎再次回到晴鳶的牢門前,還未開口,便聽晴鳶說道:“我生平最恨與道人做生意,背信棄義,出爾反爾,什麼事情他們都做得出來。”
“真是諷刺,”魔翎接道,“那你一心求道,豈不正想變成自己最痛恨的那種人。”
晴鳶無言以對,轉而惋嘆道:“我這一生最喜愛的是道人,最痛恨的也是道人,最豔羨的是道人,最鄙賤的也是道人。可惜我只剩半日壽命,再無入道的可能了。”
“確實可惜,你若早幾年遇見我,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如今再想入道,已經比登天還難了。”
“再早幾年……”晴鳶怔怔低語一陣,忽然笑了出來,“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未出家門的小姑娘,哪有這個福分遇上先生。”
“你錯了,入道並不需要什麼因緣,也沒有什麼法門,唯有心中長存善念,方能有朝一日觸控到道法境界。”
“善?”晴鳶聽見這個字,不禁嗤笑道,“先生,白虎郡連年動亂,百姓性命賤於草芥,但在性命之下,還有一樣更卑賤的東西,那就是善。先生,你告訴我,一個人連命都保不住的時候,他想到的會是善嗎。”
“我曾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卻沒想到從你口中聽到這席話語。飢寒望果腹,飽暖思體欲,可惜道法既不能果腹,也不能縱慾,更無法定人死生,你從一開始就錯看了它。”
聽完這番話,晴鳶靜默了許久:“在白虎郡,有一條跨越南北的大江,名字叫古麗江,在南白虎又有一支秘密流傳的教眾,他們信奉古麗江的神仙,認為神仙能解世間疾苦。我見過他們的首領,也聽過他們的教義,終究認為他們的信仰不值一文。但今天聽了先生的話,我才明白道法更加卑微,信仰能解疾苦,道法卻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