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問土耳其小嚮導: “嘿,阿爾薩蘭,你一定知道在哪裡能夠買到便宜的船吧!” “先生,您為什麼這麼說?”小嚮導眨巴眨巴眼睛說到。 奧托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不管我們買哪艘船,不管價錢多少,只要交易完成,我們就付給你2oo鎊的佣金,怎麼樣?” 片刻的尋思之後,小嚮導說道:“跟我來!” 這時候,張海諾才現自己剛剛光顧著看船,卻忘記了和這個小土耳其嚮導約定的交易金千分之一的佣金,難怪這小子一直帶著自己逛那些叫價比較高的船,真是個狡猾的鬼精靈!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一行人才來到一個遠離碼頭區的小棧橋旁,這樣的棧橋通常只停靠一兩艘較為破舊的船隻,和剛才的主碼頭區相比少了些許避風功能,很顯然,停靠在這裡的費用要相應的便宜一些。 阿爾薩蘭讓張海諾他們先在棧橋上等著,他獨自上了旁邊一艘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貨輪。從外觀上看,這船從頭到尾也就二十來米,一根鏽跡斑駁的煙囪位於船體靠前部位,下面是一個方形的、毫無美感可言的駕駛室。前後甲板上曬著男人、女人還有小孩子的衣服,看樣子船主一家就住在這條船上了。 說實話,一座不怎麼樣的港口裡也不會有太好的船,所以張海諾第一眼看這艘船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失望,只要不是完全靠風帆航行的,載上十噸貨還能跑起來的,續航力過4oo海里,他也就湊合著用用了。 沒過多久,阿爾薩蘭從船艙裡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鬍子拉渣、一臉憔悴的中年男子,此人雖然穿著較為西式的水手裝,可是白色衣服上的汙跡卻格外明顯,還有頭上那頂奄不拉幾的船長帽,怎麼看都像是個酒鬼船長。 張海諾還看到一個抱著嬰兒的女人從船艙口向自己這邊張望,那應該就是船長夫人了,典型的土耳其婦女,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美不美的。 等對方走近之後,張海諾現自己果然猜對了:這人不但走路搖搖晃晃,還滿口的酒味。 “就這艘船,1萬5千鎊!” 阿爾薩蘭替那人報出了價錢。 “哎,這船不會一出海就漏水或是開一段就拋錨吧!”雖然這船的外觀看起來還不至於糟糕到影響航行,可張海諾卻有些擔心船如其人。 阿爾薩蘭還沒說話,那船長卻盯著張海諾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 “他說他的快號跑起來絕對沒問題,這你們放心!不過你們得僱傭他當船長,並且允許他的妻兒留在船上!”阿爾薩蘭解釋到。 張海諾和奧托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對此都感到詫異和不願,船長西蒙就可以勝任,給燃煤鍋爐裝煤的話布拉茨怎麼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雖說僱傭一個本地領航員帶他們穿過港外的水雷陣是完全有必要的,但他們打算出港之後就隨便找個小漁村將領航員打掉,可要是僱傭這麼一大家子…… “他是這座港口最好的船長兼領航員了!先生,您也知道出港是非常危險的,另外僱傭一個好領航員價錢可不低喲!” 土耳其小嚮導在一旁幫著推薦著。 “他是你什麼親戚吧!”張海諾直直的盯著阿爾薩蘭。 “不,先生!我和艾爾加先生只是認識而已,但他也確實是這座港口最好的船長,也是這裡最勇敢的人!” “曾經的吧!”張海諾很不屑的瞟了眼這個醉醺醺的傢伙 “先生,艾爾加先生只是近兩年碰到了一些麻煩,所以……” 阿爾薩蘭還想說什麼,但張海諾搖搖頭,然後調頭朝碼頭方向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船長又說話了,待他說完之後,阿爾薩蘭急忙跑到張海諾面前。 “他說您想去任何地方他都可以辦到,只要您帶上他們一家就行!” 張海諾停住腳步,回頭看看那個頹廢的酒鬼,“可他憑什麼證明自己能夠勝任船長和導航員一職呢?” “憑他1915年還敢在愛琴海上航行的勇氣和技術!”阿爾薩蘭用一種異乎尋常的堅決口吻說到。 那一年,英法不僅嚴密封鎖著土耳其的西海岸,更以海6軍對達達尼爾海峽動大規模的兩棲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