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哥哥啊,你要是跟我說他的事,我立馬就走。”
就這麼被猜中一部分心事,鍾艾想不驚訝都不行,可這不是重點,她本能地否認:“沒有啦。”
沈北嘴角還帶著戲謔的笑意,不等那抹優美的弧度收起來,他就聽到鍾艾話鋒一轉,有些突兀地說道:“雨兮是我朋友,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不知是被這個猝然冒出的名諱刺激到了,還是因為那段他永遠不想再提起的晦暗往事再度被翻攪出來,沈北唇角的弧度當即一僵,猛地繃緊了。
那麼會掩飾情緒的男人,這一刻卻什麼也顧不得掩飾了,他眸光一沉,坐直身體的同時打斷她:“小艾,我當時因為年輕衝動,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所以一直到笑笑長大成人,我都得為自己的錯誤負責。但這跟杜雨兮沒有任何關係,無論笑笑的媽媽是誰,我都得對他盡一個父親應盡的義務……”
他這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就是此時此刻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她不止是存在於青澀回憶中的女人,不止是挫敗在殘酷現實下無法繼續去愛的女人,而是——他的初心。
脫口而出的這番話,連沈北自己都驚詫了。
他怎麼會跟鍾艾解釋這些?為什麼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心裡最在意不是別的,而是鍾艾是否會質疑他對她那麼多年的感情?那種感覺就好像鍾艾是他存封在心底的一幅畫,明知時光已經把畫面吹皺,明知畫面蒙上的那些瑕疵和塵埃早已不可能拂去,可他還那麼堅持的,固執的,倔強的想要抹去每一粒浮塵,還原它的本真。
鍾艾啞然,怔怔地看著沈北,一句話都說不出。
雖然對方偏離了主題,但他話裡透露的訊息多多少少還是會令她止不住地心尖一顫。目光交錯的一瞬間,鍾艾本能地低了低頭,不看他那道夾雜著痛色的眼神,也許能讓她後面說出的話更順一些。
“沈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並不介意你跟雨兮的事情,真的。”不用抬頭看,鍾艾也能想象得到這個男人眸底的痛色一定更深了幾分,可她最終迴歸了理智和冷靜:“雨兮是個好女人,不管你們之間有怎樣的誤會,她畢竟是笑笑的媽媽,你不讓她見孩子是說不過去的。”
沈北不表態,只道:“原來是杜雨兮讓你來當說客的。”
他一直蹙得很緊的眉頭忽然鬆開,可他這個樣子更糟糕,只因舒展的眉宇間寫滿了自嘲,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一個女人不介意你曾經做過的蠢事,還來給情敵當說客,其中的意思還不夠明顯麼。
明知沈北聽不進去她的話,但轉念想想帶著刀傷躺病床上的雨兮,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雨兮她知道錯了,所以才回國來找你和笑笑的,你至少應該給她一個機會吧。”
“機會?”沈北挑了下眉角,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鍾艾,似戲謔,又似認真:“鍾艾,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
她快要應付不來這樣的對話,就在她心裡警鈴大作的一剎那,沈北卻不再執著於這個問題,彷彿剛剛真的只是跟她開了個玩笑那般簡單,他沉眉道:“鍾艾,你沒有經歷過,很多感覺你是不會明白的。這五年來,杜雨兮傷害的不是我,而是沈笑。為了給笑笑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曾經有努力過,甚至放下了自己的執念,想要和她組建家庭。可是她呢?她為笑笑做過什麼?你可以想象一個孩子在沒有媽媽的世界是如何成長的麼?“
朝北的客廳本來就採光度不佳,加上又是陰天,室內的光線偏暗。在這般光線映襯下,這男人臉上每一道清朗的輪廓裡都蘊著滿滿的痛意。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鍾艾卻沒來由的感覺到陌生,是啊,她自以為了解單身爸爸的愁苦,才會幫他分擔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在他忙得不可開交時,幫忙照顧一下沈笑什麼的。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