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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定要讓他死得很難看。

這時大樓殘破的視窗吐出一條長長的火舌,人群裡發出一聲驚呼,站位因此而略微鬆動了一些。

陸凱恩一眼便捕捉到夾縫中的一道挺拔的背影,明顯比身邊的人高出一截,引人注目到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媽的!”陸凱恩無聲地咒罵了一句,邁開長腿上前,心底一鬆,手上卻格外用力地扣上了那人的肩膀。

男人詫異地回頭──一張平淡無奇的陌生的臉。

不是紀斯。

“……抱歉。”

陸凱恩向後退開兩步。

來這裡的路上,包括這秒鍾之前,他其實都是不相信紀斯會死的。

無法自控的緊張是一碼事,認為紀斯真的會出事又是另外一碼事。

但是現在他似乎有點不敢確定了。

有些人和事是會失去的。哪怕令陸凱恩深感憤憤的不是失去的這個人本身對他有多麼多麼重要,而僅僅是緣於他還尚未做好失去這個人的準備。

歸根到底終究是不願意失去。

“陸sir?”

當背後傳來那道語調熟悉的稱呼時,陸凱恩好一會兒都難以對此作出反應。

“……”回身的動作遲鈍且緩慢,這並不是出自他的意願,而是身體不知在什麼時候僵硬到近乎無法支配。

目光相對,紀斯就站在那裡。

完完整整地站在那裡。

他一手拿著冒著熱氣的咖啡,一手拿著吃到一半的火腿三文治,好奇地眨動著雙眼,無比輕快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何佩儀整個人都傻了。

陸凱恩也同樣怔住,不認識似的盯著紀斯的臉猛瞧。

許久才好像突然想起來一樣,揮起拳頭一拳把他狠狠打倒在地。

咖啡和三文治飛出很遠,紀斯捂著左臉跌坐在地上,尚來不及反應,又被何佩儀一把抱住。

肩膀的衣料幾乎立刻就溼透了,耳邊是女人混合著急切和感恩的哭訴:“紀斯,你活著,我就知道你活著……”

紀斯呆呆地整理了一下思路:他早上從陸凱恩家裡出來,因為體力消耗巨大,所以直接去了附近的餐廳吃早點。十幾分鍾前聽到一聲巨響,還以為是哪家吵架的夫妻把電視機從樓上推下來了──這種事情在他居住的公寓裡基本上每週都要發生……

“啊──”

紀斯豁然開朗地抬頭,上面燒成黑乎乎模樣的果然就是自己家的視窗。

他不禁失笑,拍了拍何佩儀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我哪裡那麼容易死掉。”

一開口下巴頓時一陣痠痛,紀斯筆直看向陸凱恩,哼唧著佯裝不滿:“你未免也太狠毒了一點吧?”抱怨的語氣之下卻沒有絲毫的指責意味。

“你應得的。”

此時的陸凱恩早已找回了往日的冷酷,他插著褲袋淡淡地轉開臉,表情平靜得就如同片刻前那個失控發作的人根本並不是自己。

紀斯無所謂地笑笑。

小組成員沈志良等人稍後趕到,乍驚乍喜的五個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只除了旁邊滿臉黑線的陸某人。

回程的車內,紀斯在後座被沈志良和鄭中泰一左一右夾在中間,左前方是坐在助手席“含情脈脈”頻頻回顧的何佩儀。

意外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劑,經歷了“假死風波”紀斯的形象驟然在他們眼中變得可愛起來,不得不說這很奇妙。

紀斯發自肺腑感謝這幾個真心在乎他生死的同事,坦白說這原本並不在他的預期。想了想便提議:“晚上我設宴給各位壓驚,怎麼樣?”

大家當然拍手叫好。

陸凱恩透過後視鏡掃了瘋瘋癲癲的手下一圈,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