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竊喜之際,卻聽孔氏又道:“我回來之後就去尋孔家弟妹理論,特地沒有告訴她我抓到了歹人,已經問出了幕後,就是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可是,你猜孔家弟妹怎麼說的?”
既然知道對方沒有懷疑她,吳氏整個人也就放鬆了下來:“怎麼說的?”
這回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孔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黴。與孔氏過招,向來只有她俯首稱臣的份,可是這一回,卻是成功的陷害了一次孔氏,真是太爽了。
“孔家弟妹當然不會承認了。這我早就猜到,可是,我氣得是,她竟然把這一切都推到你的身上。”
吳氏一張臉又僵住了,蹙眉說道:“我?她胡說!我怎麼會……”吳氏審視的看著戚氏,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一時間竟有些混亂,戚氏這番話到底是說的孔氏,還是說的她,越發雲裡霧裡,不知道真假虛實了。
戚氏見她生氣,趕忙安撫,說道:“我當然不會相信是弟妹你啦。我親口審問出來的結果還能有錯?只怪那孔家弟妹實在奸猾,見事蹟敗露,就將責任推到吳家弟妹身上,想你給她背這個黑鍋,想把我當成她的槍使,讓我與你決裂爭鬥,她好坐收漁翁之力,如意算盤打的不要太好。”
吳氏聽了這番話之後,也是感同身受,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她那個人實在是太陰險了。”
“弟妹莫氣,還有呢。”戚氏緩了口氣後,又繼續說道:“孔家弟妹還唆使我去將這件事鬧到老太君那裡,說讓我在老太君面前指證你的惡行,讓老太君下令叫舫弟休了你,她還說,等你被休之後,就要扶孫姨娘做上你的位置。姐姐啊。我真是替你心急啊。你想想看,若是你真的被休棄,那璐兒,纖兒,顯哥兒還有剛出生的毓姐兒,他們可就由嫡轉庶,將來可該怎麼辦喲。”
吳氏聽完後,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了。猛地站起,一拍茶桌,怒不可遏道:
“這個姦婦!用心之惡毒,簡直欺人太甚了!”
戚氏看著吳氏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一隻手捏成拳,指尖都掐進了肉裡,知道話已經說完,可以開始收尾了。
“唉。我們大房在府裡,原本就無甚地位,孔家弟妹欺我也就罷了,我只是氣她想一手遮天,竟然連你這個同房嫂子都要打壓陷害,人品實在太差,這才氣不過,將這件事告訴了你。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到時候孔家弟妹又來尋我的晦氣,我們大房底子薄,可經不起她折騰啊。”
吳氏竭力控制著怒火,對戚氏說道:“我不會說出去的。我與孔家那女人的爭鬥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總是嫉妒我比她能生,哼,想除掉我,沒門兒!只不過,有件事,我也要提醒你,如今這件事已經變成了我與姓孔的賤、人之間的恩怨,你識相的,就最好別插手,否則,我可是不會對你講情面的。”
戚氏連連稱是:“那是自然,我們大房有什麼能力參與呢?我說這麼多,也就是想在弟妹手下,圖個安樂日子過罷,相公不在家,我們孃兒倆更加不敢瞎攙和什麼了。弟妹就請放心吧。”你們就是鬥成了烏眼雞,我也是不會攙和的。戚氏在心裡暗想。
吳氏最後哼了一聲,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房的院子。
戚氏勾唇一笑,人都說蠢人有一種孤勇,腦子一根筋,只要認定了什麼,就會往一個方向拼了命的去軸,吳氏最在乎的就是她嫡妻的身份和她那幾個嫡子女,用這些挑撥是最正確不過的了,而她和孔氏之間,原本就因為子嗣不子嗣的事情搞得不愉快過,都憋著氣呢,這下,她正好遞了根引線,就看吳氏能飛的多高,炸的多遠了!
吳氏敢不自量力對她動手,戚氏就敢收拾她!並且借刀殺人,兵不血刃,都無需她親自動手。吳氏就等著一敗塗地吧。而在她背後唆使她動手的孔氏,她也不會讓她好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