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坐吧。”秦洛說道。“你站著我坐著,還要仰著臉和你講話,這樣我比較吃虧。我可不喜歡比我高的男人。”
許東林原本想坐的,可是聽說秦洛後面那句‘不喜歡比我高的男人’後就沒敢坐下去。
秦洛坐的是輪椅,如果他坐在這種辦公用椅上就一定會比秦洛高一些。
可是,讓他吐血的是,這辦公室根本就沒有沙發一類的矮椅——
這就是故意為難自己了。秦洛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無的放矢。
許東林倒也是條好漢,他把鞋子一脫,直接盤腿坐在秦洛面前的地毯上,說道:“在韓國,我們都喜歡這麼坐——呵呵,地毯上坐著也很舒服呢。”
“是嗎?”秦洛說道。“各國的風土人情還真是大有區別。在我們華夏國,要是客人來了坐地毯的話,這是很沒有教養的表現———當然,我不是說你沒有教養。這就是舉個例子。你別自己對號入座啊,這可真不是說你。你是我的客人,我怎麼可能說你呢?”
許東林的鼻子抽了抽,有種甩袖離開的衝動。
可是,他最終還是握了幾次拳頭,一緊一鬆間把體內的火氣給洩掉,然後微笑著說道:“是啊。還有的國家吃飯必須要用手捉呢——這對他們來說表示尊重客人。”
秦洛笑了笑,眯著眼看著許東林。這個傢伙的成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或許,自己應當真正的重視他了吧?
現在,他才配當自己的對手。
以前,他不配。秦洛也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許兄想求的是什麼事兒?”秦洛問道。他尊重有實力的對手和平庸的朋友。既然他把許東林劃為對手之列,就不會再用一些無聊的小手段或者一些出格的話來激他刺他——他會用一些不無聊的大手段或者一些更加出格的事情來激他刺他。
許東林快速的在腦海裡斟酌了一番用詞,然後才說道:“秦先生,是這樣的——之前發生了一些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有人制造假的乙肝解毒王並且向國人銷售,致使多名病人生命垂危——我們的處理方式或許有一些偏激,但是還請理解我們的心情。如果當初我們不能給民眾一個交代的話,他們會對我們的政府和醫療機構失望透頂——後來*經過調查發現,這些藥都是不法藥商製造出來的假藥,和貴國沒有任何的關係。”
“而貴國的乙肝解毒王也確實經受了市場的驗證,現在正以狂風一般的速度席捲全球——科學是屬於全世界的,醫藥也屬於科學的一種。做為醫生,我們以救死扶傷為天職———我帶著誠意而來,希望秦先生能夠把這種解救乙肝患者的藥物帶到韓國。他們需要這種藥來救命,需要你的慷慨幫助。”
許東林在秦洛的面前深深的彎下腰鞠躬,聲音低沉的說道:“我代表無數乙肝病人向你道謝,我代表病人的家屬向你道謝。你不僅僅是救了病人,還將拯救他們的家人——人命關天,還請秦先生菩薩心腸救救他們。”
不得不說,許東林是一個很擅長言詞的說客。
先是為自己當初站出來號召國人驅逐*中醫藥和中醫藥從業者的行為道歉,然後再訴說自己這麼做其實是情非得已。
接著話鋒一轉就開始大拍乙肝解毒王的馬屁,並且冠以大義‘科學是沒有國界的,醫藥是科學的一種’、‘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你要是敢說不救他們你就是違背天職心胸狹窄的小人罪人。
秦洛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怎麼做,但是,他決定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秦洛笑呵呵的看著許東林,說道:“我承認,醫學是沒有國界的——”
“秦先生深明大義,令人欽佩。”
可是,秦洛聽到他的奉承不僅沒有變得更加喜悅,反而逐漸的收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