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宗笑笑道:“皇兒,人都有生老病死,即便你我貴為至尊,也無法倖免。朕曾經在朝會上說過,你乃十年的太平天子也,這的確是朕從夢裡得知的,倒也並非朕之杜撰。皇兒,你也長大了,朕問你,你怎麼看那賈似道?”
“我”其實根本弄不清朝中大臣的狀況,只因賈似道支援“我”,所以才會對其有所好感:“父皇,孩兒覺得這賈似道賈大人還行吧。”
宋理宗大約也知道“我”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便道:“朕曾經寄希望於那些理學名家,然而在局勢危急,朝廷正是需要有豪傑一般的人物來大力整頓國政之時,這些理學家們卻沒有一個人能做到。他們給朕的勸諫,也多是在個人小事上做做文章,什麼高風亮節,什麼正心誠意,狗屁用處都沒有。這般聖賢功夫,也太虛了一些,朕對此越來越覺得厭煩,這些聖賢們還不如朕那個鬥蟋蟀的小舅子賈似道,因為賈似道還能想辦法弄到錢來作為軍費。”
“我”不知道宋理宗說這番話的含義,只是漠然地點了點頭。
我聽完後倒是覺得先帝之言還是有些道理,這些所謂的大儒們講得是頭頭是道,但真要他們獻計獻策時,卻只是喊喊口號,毫無實質性的建議。
理宗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後接著說道:“皇兒,雖說你並非朕之親生,然謝皇后終究算是你的養母,她也不是存心和你過不去,從表面上看她與你一直不合,這乃是恨你不爭啊,其實你母后心裡一直很關心你的。人們常說嚴父慈母,到了朕這裡,反而是嚴母慈父了。哈哈,是也不是?”
皇帝也好,皇后也罷,即使高高在上,其本質上還是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皇室之人並非沒有親情,只不過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被宮中的明爭暗鬥所掩蓋了。
在這一瞬間,我體會到“我”心中那一絲親情的流露,畢竟“我”也是有感情的。
理宗出去後,我感覺到了“我”的想法,既然是父皇的囑託,那自己就試試吧,或許自己行呢?父皇不是說過自己是十年的太平天子嗎?如果不行,就將朝政交給賈似道去管理吧。
這是趙禥心中最後的一點自信,儘管是一種唐吉可德式的自信。
“我”的想法很簡單,但是我卻覺得,“我”就不該生在帝王家,不過幸運的是,“我”沒有競爭對手,否則真的就會死得很慘了。
不一會,小七進屋道:“太子爺,不好了,皇上暈過去了。”
“什麼?”
“太子,邊走邊說,快去寧乾宮吧。”
屋裡的畫面瞬間切換到寧乾宮先帝的臥室。
宋理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顯然已是無藥可救了。幾名太醫院的御醫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出。謝道清神色冷峻,正襟危坐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
我看見“我”匆忙進入屋內,來到床邊,向謝道清行了個禮道:“母后,父皇怎麼樣了?”
謝道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示意一旁的御醫官,那御醫官見狀忙雙手作揖,小聲言道:“太子爺,陛下已經深度昏迷,情況恐怕不妙。”
“說具體點。”
“可能,可能就在這幾日了。”御醫官顫顫驚驚地言道。
“我”雖然知道父皇身體不佳,卻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一時間呆呆地立在床邊,不知所措。
“太子爺。”謝道清的聲音很冷。
“啊,母后。”
“官家時日無多了,你作為我大宋朝的皇位繼承人,當早做準備。官家對你寄予厚望,你自是清楚,希望你能記得官家對你的教誨,好自為之吧。”謝道清說完後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便徑直離去。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神情萎靡,雙腿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