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腳底下搖晃的越來越厲害,我只能緊緊抓著夏淵的胳膊,保持穩定。搖晃的同時,有水從下面滲出來,幾秒鐘之內,就沒過了腳背。
我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了,我得自己找活路。我推開杵在原地的夏淵,手腳並用快速朝上爬。
可還沒爬上幾步,腳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我就被捲進了水裡。
掉進水裡的那一剎那,我朝夏淵伸出了手,希望他能拉我一把。他特別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完全不顧我的死活,消失在我面前。
我沒閒工夫生氣,憋著氣兒,努力的朝上游。
按理說,挖的坑只有十五米,應該很快就能游上去才對。可我遊了好一會兒,憋的氣都快用光了,也沒有游上去。
完蛋了,這回要栽了,我憋不住氣了。
我如果死在這裡,一定要變成厲鬼,將夏淵撕碎了喂狼。
該著我命大,竟然沒死的了。
也邪了門了,我不是從洞裡浮出來,而是被漁民從海里撈上來的。
漁民大清早的撒網拉魚,一網下去,沒網到魚蝦,反而把我給網上來了。
剛把我網上來的時候,他以為網到了死人,差點兒把我又給扔進海里。幸虧我當時吐了口水出來,要不然我可真就要葬身大海了。
我緩過氣兒來之後,拉著漁民的手,再三的感謝他。
“恩人啊,你就是我的恩人,我的再生父母。你等著,等著我好好感謝你。你缺什麼,缺什麼跟我說說,我絕對幫你。恩人啊。”
漁民是個年輕小夥兒,個挺高,一身腱子肉,黝黑的面板反著光,模樣說不上俊俏,但十分有男人味兒。
“能不能別叫我恩人了?”小夥兒挺靦腆的,受不住我一口一個恩人的稱呼他。
我擦了把臉,扯住他的手腕,“你叫什麼名字,你告訴我。真的,我真的太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他,我現在早去閻王殿報道了。
“我叫王海東,你叫我海東就行了。”王海東笑了,牙齒又白又整齊。
我不遺餘力的讚美他,“好名字啊,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名字。”
剛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圈,我太激動了,忍不住的想多說些話,這樣我心裡才能踏實些。我也知道我說的有些誇張了,並且有點兒膩歪人,可就是管不住我的嘴。
王海東摸了摸胳膊,估計被我的話噁心到了。
“我救你也是湊巧,我什麼也不缺。一會兒我給你送岸上,你先在一邊坐著等一會兒。”
他說完就轉頭忙撒網去了,我蜷坐在船邊,盯著他的後背發呆。
這會兒我的腦袋全部放空了,裡面像是蓄滿了棉花,沒有多餘的空間讓我思考。
夏淵、人頭、黑珍珠、還有那個十五米的洞,就像是夢中的情景似的,與眼前的現實掛不上鉤。
眼前只有遍佈星星的天空,顏色墨沉的大海,以及反射著柔光的寬闊脊背。這脊背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像是能撐得起整個天地,能容得下所有缺陷。
我盯著王海東的脊背,不由自主的喃聲問:“海東哥,你有媳婦麼?”
王海東沒聽見我的問話,依舊在忙碌著。
等他網夠了魚蝦,開船帶著我上了岸。
上岸之後,他忙著把魚蝦轉移到車上。我想幫手,被他阻止了。他說女人幹不了這個活兒,這活兒是男人乾的。
他把魚蝦都轉移到車上,招呼我上了車,把我拉到了市區。
車子在市區一處海鮮市場外頭停了下來,他熄火之後,塞給我五十塊錢,讓我打車回去。他說他得忙著到處送貨,還得賣貨,所以不能送我回家,讓我拿著錢打車回去。
我嗓子裡面梗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