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殿中，匯聚了幾十位元嬰修士。

這些修士為至陽上人賀壽而來。

在孫昌的眼神逼迫下，已經風燭殘年的李舟頂著滿頭白髮，顫顫巍巍起身，走到桌子前提起了靈筆。

眾目睽睽下，面對幾十位元嬰修士投來的目光，李舟也不緊張。

虛弱無力的手臂提筆落下。

隨著筆尖遊走，潦草的大字落在了紙張上。

生！

死！

輪！

回！

四個潦草的大字落在紙張上，讓雲霄殿中幾十個元嬰修士目光一凝。

“呵呵呵呵，這個凡人有些意思，不僅是丹青大家，在書法上造詣也不淺啊。”

鸞鳴宗太上長老龍晗臉上帶著笑意，眼中卻露出了一抹疑慮。

魏無涯眯著眼睛，臉上露出思索之色，語氣凝重開口道，“你們察覺到了嗎，他下筆之時，隱隱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被勾動了。”

“那種力量，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可他身上分明沒有法力，的確只是一個快要入土的凡人。”

合歡老魔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嗤笑道，“魏老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一個凡人而已，能勾動什麼力量？”

“不。”

“即使是凡人，當他將某一種技藝專研到極致，也可以做到技近乎道，從而勾動天地靈氣。”

至陽上人眼中露出了一絲意外。

在正道盟地盤上，凡俗書生凝聚浩然正氣入道的例子雖然少見，但的確是存在的。

雲霄殿中，看著李舟寫下生死輪迴四個潦草大字，孫昌勃然大怒，眼中帶上了一絲猙獰殺機，“凡人，你敢戲耍本座！”

“本座這便送你入輪迴！”

孫昌大怒之下，揚起了手掌。

李舟提著靈筆，微微閉上了雙眼。

魏無涯神色一變，他猛然間想到了什麼，驚疑不定開口道，“是法則之力！”

“五百年前，我初入元嬰，有幸見過兩位化神前輩交手。”

“剛才他勾動的就是法則之力，錯不了！”

魏無涯話音落下，雲霄殿中，孫昌已經一巴掌扇出，金光大手落在了那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身上。

砰！

滿頭白髮，風燭殘年的老人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掌，然後緩緩栽倒，沒有了生命跡象。

雲霄殿中，幾十個元嬰修士驚疑不定看著那栽倒失去生機的老人，一個個面帶疑惑看向了魏無涯。

孫昌也有些後悔。

後悔自己不該這麼衝動。

可是看著那已經失去生機的屍體，他又覺得多半是魏無涯前輩看錯了。

人界總共也沒有幾位化神大能者，怎麼可能這般碰巧讓他碰上。

而且化神大能者怎麼可能被他所辱？

“哈哈哈哈，魏老怪，你果然是老糊塗了。”

“法則之力？”

“化神大能者中，又有幾人能觸及法則之力，況且人界的化神大能者總共那麼幾位，我們都有所耳聞。”

“真是化神大能者，你認為本座會認不出來？”

至陽上人搖頭失笑。

其餘的元嬰修士則是收回了目光，毫不在意一個凡人的生死。

魏無涯坐在椅子上，他皺起眉頭，輕聲嘀咕道，“不可能啊，老夫不會看錯的，方才的確有法則之力被勾動的跡象！”

“莫非真是老夫看錯了？”

砰！砰！砰！

雲霄殿中，突然響起了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宛若戰鼓敲響。

合歡老魔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