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黯淡下來。
看著這張在腦中流轉過千百萬回的嬌容,他愴然道:“你果然沒死,你果然沒死。”這話語,已經分不清是喜悅還是悲傷。話說著,伸手圈住她,低頭狠狠吻了下來。那吻若暴風席捲,殘忍的用疼痛宣洩他內心的苦楚。唇舌糾纏間,有腥味溢位,那是彼此鮮血迸流的滋味。寒若滿眼淚光,卻死死忍住不讓淚珠落下。若不是行將窒息,他絕不肯放過她。嬌豔雙唇紅腫不堪,唇邊還有鮮血殘留,看來卻格外妖冶動人。
宮謙冱看著月光下美得愈發妖冶豔麗的她,默然不語,那眼神複雜的寒若完全無法看透。她想開口與他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卻生生止住,竟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宮謙冱看著她彷彿看著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一般。記憶中那個扎著總角小辮,甜美可人,會撒嬌撒潑拉著自己的衣袖,奶聲奶氣喚自己四哥哥的小女孩已經死去了。眼前這個貌傾天下的美人,是當朝貴妃寒若,再不是她的四妹妹宮寒漓了。十年情深,如水東流,再不復返。目中皆是悽迷悲慟,他仰天長笑一聲,深深望了她最後一眼,一言不發徑直離去,只留下痛苦不堪的寒若一人。
與宮謙冱十多年的情分,這一次,恐怕當真破裂了。想到此,心便止不住的疼痛,連呼吸都變得不再舒暢,她捂住一陣陣發痛的心口,面色蒼白,滿目悽傷。
“公主!”有人聲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公主,你沒事吧?”他緊張不已的望著她。
寒若聞聲緩緩抬頭,臉色仍蒼白如雪,見是玄武,收拾慘淡心情,微微一笑,“我現在不是公主了。”
“屬下失言了。貴妃娘娘。”玄武立即改口。
“你怎麼在這裡?”寒若扯開話題,想要探知玄武是否看到自己方才與宮謙冱之間的糾葛。
玄武那雙漂亮的紫色眸子在月色下愈發神秘,然而流露出的神色卻無比真誠,“屬下四人一直在公,不,在娘娘四周不遠護衛,屬下方才見娘娘獨自賞月不敢打擾,便退到遠處。但是剛才似乎聽到異聲,才現身檢視,娘娘可安好?”如此說著,卻將眼神落在了寒若染血的唇邊,玄武心中深知這傷痕何來。
“你從前不曾如此拘謹。”寒若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如此一說。
玄武一愣,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大膽上前一步,伸手溫柔的擦去她唇邊血漬,撿起掉在一旁的面紗,抖落上面的灰塵,重新為寒若帶上。這才開口答道:“我對您的心意,不曾動搖分毫,只是尊卑有別,不敢無禮。”
寒若突然猛地上前撲入玄武懷抱,將哭泣死死壓抑住,只悶聲抱著他。玄武大吃一驚,雖然不知寒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能知道她此刻心緒大亂,伸手溫柔的擁住她,輕輕道:“若是想哭,便哭出來吧。”
懷中的她,聲音低低響起,“我不會哭的。”雖說如此,那瘦弱的肩膀卻在夜風中瑟瑟顫抖,看起來楚楚可憐。
不過片刻,寒若終於穩住心神,從他懷中掙出,輕輕道:“今夜之事……”
“您,不,你放心吧。”玄武溫柔回應,稱謂的恰當轉換,更是深得寒若之心。
“嗯。我離席很久了,再不回去,皇上要急了。”說著,重又勉強露出燦然笑顏,雖說隔著面紗無法看見,可是那雙露在外面的美眸此刻彎如月牙,便可知她已恢復平日狀態,玄武這才放心離去。
他一走,寒若的笑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獨自走回與思婉幾人分散之處,重新與四人回了宴席。
剛一落座,宮訣凊便緊張的問道:“你去哪裡了?”
寒若恍若未聞,失魂落魄一般舉起眼前酒水,一手揭開面紗一角,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便伸手端起酒壺添酒,還待舉杯再飲,杯口卻被人牢牢按住。這才看向宮訣凊,只是目光渙散,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