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層,最外的一層被一根紅色緞帶打出一個大大的蝴蝶之結,彷彿稍稍翻騰,就會展翅而翔一般。那裸露在外的天足小巧而瑩白,點出絲絲入扣的誘惑。
絕美的臉上蕩著勾魂攝魄的笑容,她櫻唇輕啟:“妾無以為贈,只以身相許。聊望合君心意。”
他的呼吸像是被奪去了一般,整片天地此刻寂靜無聲,除了彼此的心跳似乎再無其他。尤其是自己的心跳,恍若擂鼓,幾欲衝破胸腔,蹦跳而出。
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跟前,那血紅的絲綢輕薄通透,便是層層包裹,也難掩絲下美玉橫陳。幾乎帶著顫抖伸出雙手開啟了那個大大的蝴蝶結,他像是在拆一件精心包裝的禮品一般,一層一層剝開她。
直到最後一層絲綢展開,她宛若初生一般毫不保留的展現在她面前。雙手難以自抑的伸出將她如珍寶一般擁入懷中,他這才開口:“得卿,我此生無憾。”
兩人的初次是在她的刻意陷害,在他的假意醉酒之下發生的。失卻了甜蜜回憶也無新婚之喜。然而今夜,龍鳳雙燭燃燒殿中,鴛鴦紅枕並於床頭,錦繡喜帳覆於頭頂。存褸未著的美人羞澀宛如新婦,彷彿一切,都是新婚一般。
他起身走到桌前,桌上早已擺好一壺酒一雙杯。滿滿斟上兩杯,端來床前,二人勾臂,完成交杯之酒。紅帳垂下,忘卻前塵種種記憶,只餘今日新婚之喜。
窗外風高雪重,窗內人暖情濃,龍鳳燭火偶爾幾聲爆燈之喜,也似在賀生辰,賀新人。
翌日寒若從甜美的夢鄉中醒來,發覺整個人仍舊被他牢牢擁在懷中。抬眼看他,睡眼安詳,卸去平日清冷,像是孩子一般睡著。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扇動,那熱氣吐在她的脖頸之間,微癢帶甜。
嘴邊忍不住洩出笑意,她伸出蔥玉般的手指,調皮的戳了戳他白淨的臉皮。似乎一番美夢被擾,他蹙眉,卻仍不肯醒來。她嗤嗤低笑一聲,只好委屈自己,將嬌嫩紅唇壓在他的臉上。
這美好的觸感或許實在太過誘人,他終於肯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睜眼,便跌入美人深潭一般的眸中去,霎時間,竟分不清夢裡夢外,只因無論夢境現實,都令人幸福得目眩神迷。
伸手輕輕撫摩她的臉,那絲滑的觸感勝過絲綢萬千,痴痴凝望於她,才見她露出羞赧神色,偏轉過頭去,嗔道:“作什麼又這樣望著我!”
他淺淺一笑,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她說:“朕覺得,昨晚才認識了你一般。”
“為何?”她重又轉過身來投入他的懷抱,好奇的問道。
“古來總以一句‘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來控訴世間男子皆喜新厭舊,可朕每每見你,卻總覺彷彿第一次見你。昨晚尤是,像是從來不曾這樣親近過你一般。”這般甜言蜜語,虧得他能用這樣正經的語氣訴說。
她抬起頭悄悄在他肩膀輕咬一口,“油嘴滑舌。指望誰信你呢。”
屢屢被襲擊的肩上嫩肉,幾乎都要習慣甚至享受這番甜蜜的痛楚了,他伸手一下一下地撥弄著她的長髮,神色真摯:“未有虛言。你就是這樣特別的存在,永遠讓朕新鮮,讓朕珍愛。”
投入他的懷抱,她輕輕點頭,“我信你。”
良辰美景兩雙對,宮訣凊愈發離不開寒若,雖有前言而無奈流連後宮,可是生辰過後,他卻再也不肯離開關雎宮,離開寒若。只是顧著醫囑,夜夜雖同榻而眠,卻並沒有時時碰她。只不過偶爾耐之不住,方才偷腥一番。
時光倏忽而過,轉眼便是開春,寒若近排不知為何,時時犯困,還總是胃口不佳,甚至月信紊亂遲遲不來。都勝因金菊堂事務暫時告假離宮,寒若也就拖著不肯讓其他太醫診治。這不,都勝才一回來,便被召入關雎宮。
恰而宮訣凊被政務纏身沒有陪在寒若身邊,寒若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