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殺父害母仇人,寒若恨之入骨。
滕安琪被她一番話刺激到竟暈厥過去,寒若厭惡地揮了揮手,侍衛便將她拖了下去,起身整了整衣飾,是時候該去收尾了,謹冰恰而自外而入,手中捧著一卷明黃之物,走到近前,將東西交到了寒若手上。
“這是什麼?”寒若一邊問著一邊展開,細細一讀,神色微變。
謹冰在一旁開口道:“這是宮訣凊親筆寫下的罪己詔和退位詔。而且寫上將帝位傳給你,玉璽也蓋上了。”
“那。”寒若猶豫片刻,忍不住開口,“他,怎麼樣了?”那聲音中微微壓印了一份不安的顫抖,連她自己都未能察覺。
宮謹冰抬眼望向了寒若,那漂亮到顯得有幾分妖異的眼眸不知為何變得無比深沉,讓人完全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開口的聲音倒是慣常的漫不經心:“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放心吧,乾淨利落。”
彷彿被緩緩地插入一把不是很鋒利的刀子一般,沉重的鈍痛在心口蔓延開來,不知為何眼睛變得無比酸澀,為掩飾那動搖的軟弱,寒若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對他來說,對彼此來說,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就算自己去見他最後一面,也無法改變自己的決心,除卻兩相更添傷懷以外不會有任何改變。就讓他帶著對自己的恨走吧,她已揹負了太多仇恨,不怕再多一人。
唰地睜開雙眼,眸中已無半分傷感,對宮謹冰道:“我們走。”
宮謹冰掛上笑容,上前執起她的手,一同踏出關雎宮,坐上早已備好的金龍鑾駕,轔轔駛向明光宮。
明光宮外,幾萬兵甲重重包圍,見鑾駕駛來,一排一排齊整的跪倒迎接。明光宮內,滿堂朝臣濟濟站定,不管甘心還是不願,都跪迎寒若入內。
宮謹冰一手牽著寒若,一手拿著聖旨,二人齊步走到龍椅前,宮謹冰這才肯放開她的手,展開手中聖旨,朗聲宣道:“朕德不類,不能上全三光之明,下遂群生之和,變異頻仍,咎證彰灼,夙夜祗懼,不遑寧康。上月有流星見於營室,太史佔厥名曰彗,災孰大焉。天道不遠,譴告匪虛,萬姓有過,在予一人。今朕痛自刻責,不敢忝居聖位。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數既終,行運在乎寒氏。是以前王既樹神武之績,今王又光曜明德以應其期,是歷數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故唐堯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無窮。朕羨而慕焉,今其追踵堯典,禪位於皇后。欽此。”
聖旨宣畢,滿殿譁然,寒若勾出冷冽笑容,將玉臂皓腕一抬,全副武裝的重甲兵士舉著森森然的武器入到殿內,寒若這才開口:“本宮無能,但既得皇上所託,不敢不從,北酈王、臨陽王、東郣王已奉旨帶兵共七十萬已陳兵盛安,向尋明將軍領二十萬鐵騎已戍京畿,而宮中十萬禁軍,想必諸位大人也已經看見。有本宮在一日,唐夏絕不會亂!”
其實所有朝臣哪裡是來上朝的,皆因向尋明鐵騎殺到,被迫入宮,事已至此,還有何話可說,只得全部跪下接旨。唯有禮部侍郎吳文昊不肯下跪,大膽直言:“牝雞司晨,國之將亂!亂臣賊子,豈能稱帝!”寒若眼帶寒光掃向了他,下一瞬間,鐵甲侍衛上前手起刀落,吳文昊已人頭落地。濃重的血腥味在大殿蔓延開來,眾人心驚膽戰,哪裡還敢多言。
宮謹冰滿意的環視大殿眾人,開口道:“新帝登基大殿於半月後舉行。”說罷,便重新執起寒若之手,一同走下,離開大殿,殿中諸臣,在鐵甲兵士監視下分別散去。
關雎宮中,寒若與宮謹冰對桌而飲,清脆地碰杯聲在夜晚的空氣中響起,滿滿一口飲盡,以賀大功告成之喜。兩人尚未開口,外邊忽然一陣喧譁,抬頭看時,吵鬧的源頭已經現身,“你們兩個,也不等我來便喝起來了嗎?”
“哪裡敢不等你呢,八皇叔。”寒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