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召了白鳳兒與他說了此事,他,他說他已有意中人。”
聽雪的神色更差,眼中已經泛起了霧氣,心中極痛,她年歲越長眼界便越高,從前心高氣傲的她並不將世間任何男子放在眼裡,直到那日看見了他的傾城絕舞,她從沒見過哪個男子能如此美麗,也沒見過哪個男子的眼神向他一樣清澈迷人,她簡直是愛極了他。本以為終於可以得償所願,卻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一改往日的乖覺,聽雪竟忍不住對寒漓道:“您是公主,若您下了懿旨,他怎麼敢違抗!”
“聽雪!”寒漓稍稍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已經帶了責備之意,“這種事情,豈能勉強。”
“公主,奴婢相信日久生情,求公主成全奴婢這一回吧!奴婢是真心愛著白公子的,奴婢相信總有一日奴婢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聽雪跪在寒漓腳邊,苦苦哀求。
寒漓心中痛極,卻知道白鳳兒一身傲骨,若是勉強於他,保不定會做出怎樣慘烈決絕的事情來,到時候恐怕聽雪傷心更甚,此事又不好與聽雪言明,恐傷了她姑娘家的臉面,只得狠起心腸訓斥道:“胡鬧!你先退下吧!我不想再談這件事了。”
聽雪見寒漓動了真怒,只得含淚點頭退下了。只是沒想到在關雎宮長長的迴廊上,她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而寒漓此刻只是倍感頭疼,今日宮訣凊已頒了聖旨,封“聽雪”為寧欣郡主,出嫁所用依仗、嫁妝皆按公主品級著禮部辦下,明日就啟程前往盛瑞。這可謂是天大的恩澤了,當然有眼力見兒的人都能看出皇帝所作這些並非有多重視聽雪或者盛瑞,而全看在寒漓的份上。
不論是居廟堂之高,還是處江湖之遠,現在人人皆知高陽長公主並未失寵,新帝比起先帝似乎更加青睞於她。然而謠言荒唐,越傳越離譜,已有不少人開始偷偷議論新帝宮訣凊似乎對自己的親妹妹抱有不可告人的感情,才甘心情願將權勢拱手相讓,只為博美人一笑。甚至有人傳,宮訣凊之前一直無心帝位,忽然參與奪嫡之事,竟然只為了能得到自己的親妹妹。
看著紅菊堂遞上來的一封封訊息,寒漓已經沒有時間去顧忌聽雪的心意,雖說多數人認為謠言荒唐,但是寒漓深知大部分乃事實,若是任由謠言發展,恐怕很快便會有人將矛頭對準自己。此時此刻,寒漓感覺被一張巨網包圍,自己卻無力掙脫。
難為自己為國為民,整日心力憔悴,而宮訣凊卻仍廝混後宮終日飲酒作樂,維持他昏君的形象,朝政大權確實一應落在寒漓手中,可是朝中以滕雲龍為首的一幫臣子死死忠於宮訣凊,寒漓並不能掌控他們,她有時候懷疑,自己究竟是否在做無用之功。
但謹冰堅持如此,他說她現在所做之事,無形之中都在默默增加她在朝中的威望,這能為她以後奪位增加不少籌碼,打下堅實的基礎。寒漓雖知道他說的話是事實沒錯,可是日日做著仿若無用之功,難免動搖她的信心。
正值苦苦思索頭疼之際,忽然發現有人力道適宜的在為自己按著頭部,一時舒緩了不少壓力,寒漓回頭,總以為是聽雲她們,卻沒想到竟是白鳳兒。
見她終於回神,他趕緊走回她的面前行了一禮,開口解釋道:“方才在下進來,公主似乎走神了,在下見公主雙眉緊蹙,才越禮上前。”
看見白鳳兒,寒漓不免又想起了方才垂淚的聽雪,忍不住想要再次問一問他的意思,甚至想要問她若是自己下旨,他要如何,誰知卻被他先開了口:“請公主恕在下無禮。”說著竟跪了下來。
寒漓忙讓他起來,道:“我既讓你住在關雎宮,便是信任你,我不防你會乘我走神之際害我。”
白鳳兒搖了搖頭,卻並不起身,跪著繼續道:“在下並非指這件事。”
“那你是指?”寒漓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