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了多少功夫。”
“我知道——”她咬著嘴唇,拼命點頭,“我都知道、都知道,連更夫都扮上了。”
男子與她倆倆相依順著那牛皮蒙著的銅鼓雙雙滑了下去。
黑暗中,她伸手撫觸過他壓抑而喘息的俊顏,明明手心溫軟,指尖卻極其冰涼。他探起身,碰著她同樣冰涼的鼻尖,不安的望了眼她:“怎麼了?”
“爺,十四爺,我們都不要回頭,不要再見了。”
“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男子目光凌亂,他指尖微顫,扶著她坐起身,替她扣好衣襟上的盤扣,憐惜道:“若你覺著要名份才能夠,”他壓抑著,嘆了口氣:“給你,我都給你。”
蘇茉爾身子一僵,脊背挺得溜直,心下一酸:“在十四爺的心中,蘇茉爾就只是這麼一個俗人麼?”
楔子2
“不、不、不,不是那樣的。”
男子緊緊握住蘇茉爾冰涼的手,目光誠摯:“如今我擁有了這麼多,能夠讓自己喜歡的女子過上好子,我也只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
“你可明白?”
“明白。”
她睜著眼點了點頭,看著他熊熊燃燒的目光漸漸變得溫軟,就像一爐子殷紅若寶石的銀霜炭,可那炭氣終究是會上頭的,終究免不了叫人酸餳了眼,紅了眼圈。遂猛的縮回手,道:“十四爺當然能夠讓自己喜歡的女子過上好日子,當然也能夠讓蘇茉爾過上好日子。”
男子望了望蘇茉爾,又望了望空蕩蕩的懷抱,只覺整個人飄飄蕩蕩,就像是五鳳樓上掛在半空中颯颯飄舞的旌旗。
蘇茉爾一字一句:“可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得十四爺當年那份念想。十四爺可以令這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過上好日子,獨獨給不了她想要過的日子。十四爺可以瞞過她,也可以瞞了你自己,卻獨獨無法瞞過蘇茉爾。”
他伸手又撈了一撈,愈是向前,蘇茉爾便愈是退後,明明近在咫尺,卻覺得漸行漸遠,就這麼一路遠了下去……
那男子目光一滯,像被風吹得將熄的火苗子,閃了一閃,很是糾結。
蘇茉爾見狀那眼淚便簌簌落了下來,竟是一句話也哽咽不出來了……兄覺那淚水順著臉頰滾落至嘴角,輕輕一抿,涼涼的,又苦又澀。
就在此時,十二盞八寶琉璃宮燈於暗處一閃,順著那斜斜的樓梯,一路逶迤,拖著長長的一團如皎皎明月般澄亮的光芒移了過來。蘇茉爾先是伸手遮了遮那令人促然的燈光,見一襲明黃的衣衫,伴著抹月白的旗裝,齊齊映入眼簾,心下未免惶然,這個時候御駕何以至此?
她有些無措的望了望身旁並肩站著的男子,那男子正巧在看她,兩個人目光一陣對視,璇即分開,只得將身子隱在男子的背後。
那男子行了屈膝禮:“多爾滾給皇上請安,給宸妃娘娘請安。”
皇帝並不叫起,而是遠遠望著他,那涼薄的目光微微一閃,痛得銘心刻骨:“睿親王,若非朕親眼所見,朕始終不願相信那空穴來風之事,原來竟是、竟是……”
“多爾滾求皇上作主。”
聽得皇帝聲音微顫,似有說不下去之意,睿親王多爾滾又這般不恭,竟然連臉面也不顧,宸妃以適時的姿態說道:“睿親王如何這般失態?論君臣,皇上是君,您是臣。從來只有皇上賞臣子的,不曾有臣子向皇上討饒的。論情份,皇上是兄長,您是從弟。咱們滿人雖有規矩,可皇上健在,您便動起這份心思。這明裡的人知道只當是十四爺品性不端,這也不明裡的還不知在背後怎樣嚼舌頭根。再說,您要討的可不是尋常的一個女子,那可是五宮主位的莊妃娘娘。”
皇帝雖然竭力剋制,然那聲音仍是透著慍怒:“多爾滾,你可知罪。”
宸妃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