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們是誰，趕緊走，別留在這裡礙眼，你們華國人就是喜歡打腫臉充胖子。”店員揪住厲海棟衣領，大有一種他不離開不罷休的架勢。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放開我，否則我會讓你承受應有的代價。”厲海棟再次威脅。

店員臉上的冷笑更加瘮人：“裝大款裝上癮了，你是不是該自己滋尿照照，看看你配不配。”

店員話語之狠毒，讓人為之一顫，她不過也就二十五六年紀，對已經五十多歲的厲海棟說這種話，確實無比冒犯。

厲海棟生不生氣桑凝不知道，總之她的巴掌快過一切言語和行動，狠狠扇在了店員臉上。

這一巴掌勁兒挺大，被打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腦袋直接偏向一側，她遲鈍著緩緩回正，捂著被扇那邊臉，緩緩抬眼看桑凝：“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桑凝照著店員另一邊臉，又是狠狠一巴掌，“張口閉口就是你們華國怎樣怎樣，看你是海漂太久，都忘記祖宗了。”

店員再抬起頭來時，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而且還無比對稱，看起來還挺滑稽……

厲海棟怔愣一秒，看向桑凝，欲言又止道：“也沒必要動手吧？”

桑凝抬手甩甩：“不好意思，做人沒素質慣了，比起動嘴我更喜歡動手。”

桑凝在店員眼裡是更加窮酸的存在，她哪能忍得下被打這口氣，緩過神來後自然是和桑凝來一場原始的對決——扯頭花。

可惜，她這點武力值壓根不夠桑凝看的，註定只能被單方面碾壓。

打不過她還不能叫外援嗎？店員直接用對講機叫來了商場保安。

店員看見保安，趕緊躲在他們身後，探出頭，手指著桑凝，情緒十分激動：“就是這群人，窮酸摳搜，偽造黑卡不說，還敢動手打人，趕緊把人攆出去！”

兩個保安在貝里斯國際購物中心工作了五六年，還從來沒有聽過也從來沒有見過顧客被攆出去的。

能來這裡購物的大多都是素質極高的有錢客人，就算沒那麼有錢的，也都是嚴格遵守商場規定，不在公共場合尋釁滋事，顧客打人還被攆出去的，他們還真頭一次碰到。

原本他們是不信的，可看店員精心盤好的低髮髻已經散得不成樣，頭頂頭髮凌亂，四處亂飛，反觀被控訴打人的桑凝，除了穿著實在上不得檯面，從頭到腳，一絲不苟，連根凌亂的頭髮絲都看不到，他們瞬間就信了大半，甚至共情了店員的遭遇，還很憤慨。

真就光腳不怕穿鞋的，窮還有理了？

兩個保安二話不說，舉起防狼棒在空中比劃幾下，開始攆人。

厲海棟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我不走，今天我就要坐這裡，等店長回來給我個交代。”

保安聽不懂厲海棟在說什麼，但從他的反應可以看出他不願配合，其中一個保安指了指電擊按鈕，在厲海棟面前晃悠幾下以示最後威脅，口中罵咧著不斷重複些什麼。

哪怕英語水平不咋滴的姜筱緹也從保安口中反覆提到的高頻詞police，推斷出他們準備報警了。

“報警就報警，我還怕了你們，我今天就坐這兒不走了，我看你們能拿我怎樣？”厲海棟沒有一絲害怕。

他還沒兌現承諾，除了知道他身份的鹿語靜和秦楓，還有看起來對事事都不在意的桑凝，另兩個年輕人宋時也和姜筱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騙子，他可承受不住這種質疑，非得讓店長回來妥善解決這件事不可。

語言不通，保安問店員厲海棟說了什麼，店員偷偷在他們耳邊撒謊：“他說，他非但不走，還要把你們倆也痛揍一頓。”

兩個保安這回真的怒了，囂張橫行到這種地步的顧客，他們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