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玦州深深看了沈放一眼,牙齒幾乎快要咬碎,道:“你看我像是想去醫院檢查的樣嗎?”
沈放眉一挑,訝異道:“那你想怎樣?”
“我想讓你死。”
“……”
在陳阿公的拖延下,可算是等來了身著警服的警察們。
但涉及鬥毆的人員眾多,警察也不好將所有人都銬回局子,只得採取當場調解矛盾的辦法。
節目組這邊提出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寨民給他們道歉。
而寨民那邊提出的要求同樣也很簡單,只是有些強人所難罷了。
他們要求嘉賓們想辦法讓陳阿公的手在兩天內完全痊癒。
作為節目組派出來和寨民協商的代表,孫導當即就犯急眼了:
“你們的要求實在太無理太天方夜譚了,真要這樣還不如直接把我的手剁了算了。”
“那你剁吧,總要給我們個說法。”
寨民接茬後,孫導立馬慫了,心理作用下真覺得面板上傳來了刀刃冰涼的觸感。
肩膀一縮,往其中一個警察身後站了去,這才找回底氣道:
“不是,陳阿公的手到底是什麼黃金手,難道其他人的手就幹不成事了嗎?”
在剛才的交涉中,孫導已經知道陳阿公不僅是專管祭祀的大巫,還是江口寨資歷最深的木匠。
寨民們之所以執意讓恢復陳阿公的手,多半也是為了搭建祭祀臺的事。
可江口寨這麼多木匠,難道沒了陳阿公就辦不成事了嗎?
“你說得對,還真是缺了陳阿公的手,搭建祭祀臺這事就沒法幹了。”族長佝僂著腰走了出來。
嘆了嘆氣,有些無奈道,“寨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們,只是搭建祭祀臺需要用到的龍柱只有陳阿公才能雕刻出來。”
孫導手一攤開,同樣很無奈道:“那也不能莫名其妙把我們當出氣筒吧?
講道理,我們節目組的嘉賓們只負責搬運建塔臺的木料,整個搭建過程,嘉賓們連一句話都沒插過。
你們自己弄的豆腐渣工程塌了,不去找建豆腐渣工程的人,而是來找我們嘉賓麻煩,你們難道不覺得很缺德嗎?”
族長佝腰負手,也不說話,只左右擺頭的同時不停嘆氣。
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一看就是想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可桑凝卻不給族長這個糊弄的機會,拎著陳為民的衣領把他扔了出去。
“建豆腐渣工程的人給你們揪出來了,不用太謝。”
警察來了以後,陳為民就想偷偷混在人群中離開。
但桑凝眼尖,他才剛滑了一步,就被她拎了回來。
對立情緒是由陳為民挑起來的,那麼終結也應該由他來。
被扔出來那刻,陳為民像個鵪鶉一樣抱頭低了下來。
支支吾吾對族長解釋道:“族長,你信我,我的手藝都是我爹傳授的,你哪怕不信我,也得信我爹吧?”
“我呸,你可別敗壞老子的名聲!”要不是手臂已經被固定吊在脖子上了,陳阿公真想放開了弄死這個兒子。
陳阿公一副急於撇清的模樣,族長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事完全就是陳為民學藝不精導致的。
今年是他當族長的最後一年,他不想瞻天節在他手上弄砸了。
總之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補救不了,那也得找一個背鍋的人。
“阿公,既然是為民害你受傷的,那雕刻龍柱這件事只能交給他了,如果他完不成,害得瞻天節沒辦法如期舉行,我只能把他逐出江口寨了!”
族長說話的每一個音調都很沉穩,但莫名夾雜著幾分審判的意味。
江口寨存在兩種極端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