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心中，生出這樣一種明悟來。

這樣的境界，王陽其實達到過，彼時他證就元始，獲得元始道果，便曾憑藉著道果之力，強行脫開了因果的束縛。

但後來，隨著他境界跌落，因果也隨之重現，而他自己卻是渾然不覺，並沒有覺察到這種心靈變化。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就說普通人，許多時候情緒上頭，便會做出許多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而當時卻不覺得自己那麼做有什麼問題，直到後來，某一天陡然清醒，回想過去種種，才會驚覺自己的變化。

王陽之前也是同樣如此，因果加身，帶來的影響潤物細無聲，就連他都沒有覺察到。

不過他到底非是凡人，精神意志強大無匹，思維法度，更是強大到近乎不可思議，哪怕是被因果矇蔽了心靈。

卻還是依然下意識的，去運轉元始道，剝離所有因果，而不是任其留在身上。

畢竟，這可是天大的功德，更是無數的借據，若是操作得當，可以獲得不小的好處。

只有王陽根本不在意這些蠅頭小利，這才讓自己的天鏡之心，真正完滿。

「凡人畏果，神佛怕因，此般說法，果然是有極其深刻的道理的。」

王陽此刻也不禁感慨。

就眾多的神話傳說裡，一入劫中，便是五蘊皆迷，縱使有再大的神通，哪怕是合道一方大世界的聖人，都要失智。

這種說法雖然誇張，但並非全無道理。

第七百一十六章 盡在掌握

而隨著超脫因果，心境完滿，在王陽的眼中，那微觀世界最底層，蘊含著無邊微妙的奇妙法度，也在王陽眼中，變得清晰了一分。

但這並非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元始道的力量，隨著王陽的心靈完滿，一下子強橫了數倍不止。

這是一種視角的變化，就像是從棋子，變成了棋手，多了一種縱覽全域性的視角。

被王陽從身上剝離出來的因果，並沒有就此消散，因為此因果，不只是幹繫著，還幹繫著天地，幹繫著諸多的眾生。

若是王陽沒有任何動作，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諸般因果，也會煙消雲散，但這煙消雲散，決計是有個過程的。

不過，王陽卻沒有任由這些因果就此消散，而是運轉元始道的力量，操縱因果，使之編製成網，卻是想要以這種方式，引導眾生的發展。

他主動打碎乾元天，又傳道諸天，給了眾生更多的可能性，的確會極大的推動修行的發展，但最後的結果，卻未必是如王陽所想，也不是沒有因為種種意外，一個個強者拼殺的你死我活，最後使得頂級強者，死的乾乾淨淨，修行文明，一下子倒退無數年，乃至是被打回原形這種可能。

當然，如今王陽立身此世，有著他坐鎮，若是真要出現這種情況，他肯定會出手干涉的。

但這裡面，到底是存在變數，若是在他破界的時候，出現了這種事情，等到他回來，到時候，就一切都要從頭再來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看似很小，但在有虛境意志存在的情況下，卻是極有可能的。

因為虛境之中的眾生強大了，看起來是加強了虛境的力量，對虛境意志而言是好事，但實際上卻是恰恰相反的，不受掌控的力量，反而會影響虛境意志。

比如說王陽，他開闢乾元天，無疑加強了虛境，但在這個過程了，他還順便竊取了一些虛境的至高權柄，後者對虛境而言，就很致命了。

若是任由虛境之中眾生無有限制的強大，總有一天，虛境會呈現出一種割據的局面，一個個強人，紛紛掌握了部分虛境的至高許可權，化界而治。

當然，彼時虛境也會強大無數，但對虛境意志本身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