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天地之間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鵝毛大雪灑落,凌冽的寒風,好似刀子一樣打在人身上,讓人感覺生疼。
王陽出門的時候是九月份,而這個時候卻已經十二月中旬了,他已經出來了三個多月。
王陽背著一個大包,行走在雪地上,雪很深,王陽每一步都深深的陷進了雪裡,不過王陽走的並不艱難,他的武功,已經到了一個風雪不侵的境界。
接近零下十度的天氣,王陽穿的卻很單薄,一般人這樣的天氣在外面待一會,就會凍壞,而王陽就連晚上,都是直接睡在外面,絲毫不覺得寒冷。
這樣的天氣,晚上比白天更冷,就算是穿著棉襖,在外面睡上一夜,十個人裡都要凍死九個,剩下個一個,也要凍殘。
而王陽在大雪天風餐露宿,不但不覺得難受,心中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愉悅,那是一種戰勝自然所帶來的喜悅。
風霜雪雨皆不能阻他去路,任由天地變幻,他自佁然不動!
對王陽而言,這也是一種修行。
三個多月,王陽雖然行走在文明的世界,但本身卻像是一個野人,衣食住行,只有衣食還靠著文明的幫助,在住行上,卻是超然於外。
這麼長的時間,王陽的頭髮也已經長到了接近十厘米的樣子,就這樣隨意的散落下來,不過,因為王陽經常在大江大湖裡洗澡的緣故,他的頭髮倒是很乾淨。
雖然他在流浪,或者說是在一個人浪跡天涯,但他並不顯得狼狽,反而是自在而超然。
在風雪之中,王陽越過了陝地,進入了川地,之後王陽穿過川地,由川入貴,過兩湖,再過山西河南山西,借道蒙地,進入了東北三省。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會當擊水三千里
等到王陽進入東北的時候,已經三月份了,二月一號過的年,過年的那天,王陽在黃河邊過夜。
黃河水滔滔,哪怕天氣寒冷,也並不結冰。
晚上的時候,王陽給家裡人打了一通電話,這也是他出來之後這麼久,第一次和人聯絡。
他出來並沒有帶手機,電話是借來的,這個時代,好人其實遠比曾經要多,只是同樣是因為這樣一個時代,人們並不能輕易的表現自己的善意。
那一夜,王陽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道了平安,之後又問了一下家裡的情況,便結束了通話,並沒有說太多,也不需要說太多。
反倒是和借自己電話的中年大叔,兩個人反而聊了一會。
那是一個精神不太好的男人,真實年齡遠比看起來小,當然,他們其實也沒有聊什麼,大體來說,就是中年大叔說話,王陽傾聽。
一個在大年夜的晚上,一個人在外面轉悠的人,當然是有故事的。
那一天,王陽聽了一個空巢老人的故事。
這個男人是個孤兒,二十歲的時候娶了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妻子,只是好景不長,他的妻子很早之前就死了,只留下了一個女兒。
他拉扯女兒長大,女兒畢業之後,卻是在外面打拼,一年都難得回來一次。
因為家裡沒人,所以男人才在外面一個人轉悠。
叨叨絮絮完自己的故事,男人又說雖然生活偶爾有些寂寞,但其實還是很美好的,人生又怎麼可能事事如意。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感覺世界是不是針對自己,但實際上,就他這幾斤幾兩,又怎麼值得世界親自來針對呢。
世間世事,該來的不會走,該走的留不住。
別看他現在孑然一身,但早上的時候,他女兒和他通了電話,下午的年夜飯是在朋友家吃的,只是這個時候他不想打擾朋友陪伴自己的家人才出來晃悠。
聽到這裡的時候,王陽就明白了,原來這個人是以為他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