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鴻逵望眼欲穿,終於等來了蔣介石的電報,像撈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電報久久不放。電文寫道:
鴻逵吾弟:
稍安勿燥。已命綏遠省主席傅作義、山西省主席閻錫山統兵十萬,抄敵後路,吾意已決,撤銷孫殿英本電文收兼各職,十日之內,定有訊息。
馬鴻逵捧著電報吼著:“十日,十日,再過十日我已成孫麻子的刀下之鬼了。這個蔣光頭,真不是東西。”
次日清晨,孫殿英領著一班戰將來到陣前,猛然間見昨晚被炮火炸開的城牆缺口早已修補完好,這使孫軍將領大惑不解。原來回軍已感到這是一場殊死的戰鬥,城內作好了各種準備。昨晚一邊向缺口處墊土,一邊澆上熱水,零下40度的氣溫,片刻之間水土便凍結成塊,新補之處比原來的城牆要結實十倍。
孫殿英正在憂慮之時,旅長謝福田獻上一計。
謝旅長說:“司令,馬鴻逵急切盼望救兵,我旅可扮作馬步芳的隊伍,騙進城內,打他一個城內開花。”
孫司令感到此計可行,但一旅之眾難以騙得敵人,隨即又調撥兩個旅歸謝福田指揮,準備以三旅之眾殺進城去。為了迷惑敵人,孫殿英命令劉月亭軍、楊克猷軍猛烈攻城,戰況空前劇烈,炮聲隆隆,殺聲震天。孫軍一度爬上城牆,在城頭展開撕殺,幾經搏鬥又被回回軍趕下城去。孫軍一邊攻城,一邊向城內打炮,大街上的房屋多被摧毀,幾處起火,火光映紅了天空。馬鴻逵氣得眼中冒火,親自端著機槍向城下掃射。打得難解難分之時,忽然從西南的遠方殺來一支人馬,高揚的大旗上楷書一個馬字。馬鴻逵一看,內心十分高興,大聲對士兵說:“兄弟們殺呀,我們的援軍來了!”這支人馬進入陣地,孫軍人馬落荒而逃。馬軍一直向西門殺去。馬鴻逵命人開了西門,準備出城迎接援軍。但為首的一旅是謝福田的人馬,在黃渠橋一戰交鋒中,正是守西門的這團人馬,有人認出謝福田,馬上告訴馬鴻逵。馬主席大吃一驚,細細看來越發不像回族的軍馬,又命關閉西門,在城上向謝福田旅猛烈射擊。謝福田的人馬雖有防備但距離太近,急急回軍也死傷了不少士兵。
一天鏖戰,孫殿英精疲力盡,入夜,飯也沒吃便倒在床上想心事。馬步芳的隊伍已到中衛,於世銘、楊猴小軍正在激戰,寧夏城堅固難攻,腹背受敵為兵家大忌,怎不使這位司令坐臥難安?正在這時,張副官走進帳內,對著孫司令的耳朵悄聲說了幾句,頓時見孫殿英臉色蒼白,頭上冒汗,說聲:“這個王八蛋,我殺了他!”便一頭昏倒在地上。
城內寧夏省主席府的大廳裡,燈火通明,熙熙攘攘,馬鴻逵在宴請兩位客人,一位是孫殿英的師長丁伯庭,一位是丁伯庭的旅長楊幹卿。丁伯庭,40出頭,陝西咸陽人,滿臉鬍子,五短身材,一臉的不高興。楊幹卿,30多歲,包頭人,回族,白淨面皮,魁偉挺拔,一副幹練的樣子。
馬鴻逵端起一杯酒對著大家說:“多事之秋,貴人相助,歡迎丁將軍、楊將軍棄暗投明到我們這邊來。現在我宣佈:楊幹卿為寧夏省城少將警備司令;丁伯庭為我們十五路軍中將參謀長,為二位將軍的到來乾杯!”在場的人一飲而進,唯有丁伯庭站著不動。
馬鴻逵拍著丁伯庭的膀子說:“丁將軍,我馬某人不會虧待你的,你看看這個。”說罷把蔣介石的電報展在桌子上給丁伯庭看。丁師長看後不相信這電報是真的,但也不好明言,只是笑笑,對眾人說:“謝謝馬主席的款待,我丁伯庭並非不識抬舉,為人在世總得講個忠義,孫司令待我恩重如山,我唯有一死報答司令,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