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又發話了:“丁伯庭最近回來了,也沒有啥事幹,你那個師就交給他帶好不好?”
路傳遠滿臉堆笑,連連答著:“我太年輕,也沒有帶兵的經驗,這個師讓老師長丁伯庭帶,一定會帶出成績。”
兩個人就這樣說著、喝著,一直喝到月亮偏西。路傳遠見軍長有些不勝酒力的樣子,叫人攙扶軍長回去休息。臨走時孫殿英又回過頭來說:“傳遠,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老了,還能動彈幾天?往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你可不能給我添亂呀!”
路傳遠隨孫殿英走著說著:“放心吧,軍長,你的話就是命令,我路傳遠絕對服從。”
路傳遠走出司令部的大門,破口罵著:“他媽的,想奪我的軍權,辦不到!”他翻身上馬,直奔龐炳勳的司令部。
夜深了,龐炳勳在月光下來回走著,他心裡很著急。南京方面馬上就要任命他為和平建國軍第二十四集團軍總司令,身邊還沒有像樣的人馬,若不再想想辦法,這個集團軍總司令有可能讓孫麻子奪去。
正在這時候,趙副官報告說:“路傳遠師長求見。”龐炳勳哈哈大笑,走出大門拉著路傳遠來到一間密室。路傳遠見到龐炳勳哭訴著說:“孫麻子真不是東西,日本人掃蕩,我給他送情報;他想投靠日本人,我給他牽線,現在又要奪我的軍權……”
龐炳勳何等精細,路傳遠剛一開口他就聽出了話音,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於是安慰著說:“殿英是個啥人我還能不清楚?在太行我待他如何,現在他又是怎樣待我,跟著他總是要吃虧的。若不嫌棄的話,你到我這邊來,現在我也不想許那麼多空願,日久見人心嘛!”
路傳遠唰地行了個軍禮:“龐司令,咱們君子一言,明天我就把隊伍開過來。”
龐炳勳拍著手說:“歡迎,歡迎,等你明天一到,我就安排你的防地!”
就這樣,龐炳勳輕而易舉地拿掉了孫殿英的一個師。孫殿英怒也好,罵也好,已經形成了事實,誰也沒有辦法。
川島秀子是土肥原跟前的紅人,由於孫殿英和她結怨,她便經常到龐炳勳的司令部裡走動。龐炳勳的司令部有個後花園,園中花木爭奇鬥豔十分喜人。有一天川島秀子和龐炳勳在園中漫步,說起了心裡話。川島出於對天皇的忠誠和對朋友的幫助,她對龐炳勳說:“龐司令不是還想再編一個師嗎?準備得怎麼樣?”
龐炳勳搖著頭,無可奈何地說:“川島小姐提及的正是我焦慮的事情,孫殿英有四個師,我只有一個師,難怪南京方面遲遲不肯委任。人手不夠,真叫我心焦!”
川島笑笑,笑得很嫵媚:“光心焦也不是辦法,龐司令也該把目光放遠一點。”
龐炳勳追問著:“你是說……”
“我是說張體安、劉明德、王風銀他們的抗日遊擊隊不是也很有實力嗎?若是把他們召來,加上你的獨立旅再編兩個師不成問題。雖然說他們有的在晉北,有的在冀西,你和他們都有些交往。我川島秀子本是婦道人家,目光短淺,行與不行,請龐司令三思。”
龐炳勳一聽笑眯了眼,高興地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川島小姐不愧在日本受過專門訓練,今日一番言語使庚臣受益匪淺。”說著說著龐炳勳舉手行個軍禮:“庚臣多謝川島小姐的美意!”
那川島掩口一笑,露出滿口白牙,似羞如怨,是贊是許更加楚楚動人。
諸如張體安、劉明德、王風銀之流,都是些失意軍人,本身和國民黨軍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抗戰以來重操舊業,拉起隊伍,以抗日為名,實則是想達到自己升官發財的目的。經龐炳勳一揮手,便聚集在龐司令的大旗之下。龐炳勳把這些隊伍一齊拉到修武縣集訓改編,成為裝潢門面的一支重要力量。
這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