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成一幅如脫韁落葉般孤寂的圖案。伸出手,雨點落在掌心,雨滴落在頰邊,在滴答的朦朧中,才驀然發現,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雖是細雨,雨雖不大,卻也足以浸濕行人的衣襟。在一處墓碑前,她整整站了一天,雲崢有些擔心,終於忍不住,撐著傘上前,再一次勸說著,&ldo;小姐,該回去了,您還生著病呢。&rdo;
馬靈幽,不,現在該稱她為‐‐李凌雪!二十三年前,她奉命前往禁地封印時空裂fèng,在中途不知出了什麼意外,不得已之下,她以己身為媒介,鎖住了整個時空間隙。
本以為自己會灰飛煙滅,卻在一片大火中醒來,驚惶的發現她變成了一個身中劇毒的七個月大的嬰孩,往昔的記憶殘缺不全,除了她迷濛間聽到的那些話,睜開眼看到的就只有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在身邊,牢牢地護著她。
她看著他在自己臉上和他的臉上塗滿猩紅的血,看著他小心的在那群兇殘的人手下逃生,看著他一路上逃竄躲藏甚至不惜去偷,帶著一個身為累贅的她一步步的逃到薛家莊,找到那個聲音裡提過的薛衣人,求得他的庇護,二十三年來在大江南北搜尋靈藥抑制她身上的蠱毒……
對於雲崢,她心裡是感激的,這個人,是真真正正的關心著她,在因為靈魂撕裂之痛夜不能寐的前十年,是這個人小心的陪著她,守護著她,在她做下決定建立勢力的後十年,他沒有懷疑,只是默默的支援,所以,沒有雲崢,就沒有浴火重生的馬靈幽、不,應該是李凌雪。
二十三年,足以讓她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黃山李家,因為一副莫須有的藏寶圖,被父親的結拜兄弟,所謂的華山七劍滅了滿門,逃出去的,除了她和雲崢,只有一個十六歲的李琦姐姐。十四年前,華山七劍全部被殺,而沙漠之中新興起了一股勢力,其主名‐‐石觀音!
&ldo;雲叔叔,我沒事。&rdo;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凌雪從回憶中抽身,&ldo;只是想再多看一眼,哪怕只是他們的衣冠冢…只是想問一問,那個女人,當年丟下我和姐姐,慷慨的隨著她的夫君赴死,那時,她可曾有過片刻不捨?&rdo;
&ldo;哎……&rdo;雲崢清楚,眼前的女孩仍舊沒能忘懷,雖不知她是如何得知當年的事的,但是,對於夫人的死,她始終有著心結。這些年來在薛家莊寄人籬下,再加上身上的毒,他不由得對這個身世多舛的女孩多了一抹憐惜,&ldo;當然是不捨的,可是,雪兒,有些事是難以兩全的,你該體諒夫人,夫人也很為難的。&rdo;
&ldo;呵呵……&rdo;凌雪悲涼的笑笑,&ldo;體諒?我當然會體諒,畢竟,她給了我生命,卻沒有必要養我,更何況,她把世上最好的人留給了我,我有雲叔叔就夠了,雲叔叔是永遠都會陪著我的,對吧?&rdo;
&ldo;是,我會永遠陪著雪兒的!&rdo;似是知道凌雪的不安,從自己娶妻之後,凌雪就越發沒有安全感了,所以,一旦涉及到這件事,雲崢總是堅定的告訴她,他會陪著她,直到她不需要他,他還是會守著她。
凌雪鬆開攥的發白的手指,手心是一排鮮紅的月牙,輕舒了一口氣,她轉身離開,&ldo;走吧,雲叔,以後,再也不會來了……&rdo;
透過車窗的fèng隙,依稀能看到稀疏的雨絲,大抵是陰天的緣故,天暗的要比往常早一些,趕了兩個時辰的路,凌雪有些疲累,這些年來,她的身子早已被那狠烈的蠱毒拖得千瘡百孔,即使是重拾馬家的道術,也不過是讓她的壽數延至如常人一般,至於武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