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之位……這些事情一股腦兒的趕到了一起,來的這麼快,這麼急,像是有預謀的,故意不給人仔細思量的機會。
林晚詞未必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她自知不敵豔少,遂主動獻圖以退為進。但是,她這一著棋賭的卻是我。按照她的說法,她是看準了豔少對我的情意,所以才走這著棋。可是倘若她輸了呢?她會輸嗎?我又會讓她輸嘛?
陡然,這個念頭像閃電一般劈過我的腦海。
及至這一瞬間,我才認識到林晚詞的厲害。她深諳人性,尤其懂得女人的微妙心理。這世間的任何一場愛情,不論是否完美,女人內心深處總是隱隱懷著一種不安,不完美的固然沒有安全感,而太完美則引發另一種不安,叫人不由得要懷疑是不是真的。就像在這件事上,即便我明確知道豔少愛我,但我仍舊好奇他最終的選擇如何。
我想通了這一點,忽然之間,感覺自己的心像被一盆清水洗過。頭上星輝朗朗,地下月光皎潔。
我若想知道豔少的選擇,大可以直接去問他,何必要去做這個莊主?這場賭博於我來說,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啊,揹負整個下午的思想包袱總算都扔掉了。
我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腳步也不由得輕快起來。路過御馳山狀的別院時,大門前正好停著一輛豪華馬車,車旁站著兩名秀麗少女。
我下意識的往樹陰裡移了移,方便偷窺。
沒辦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是被逼的。
等一會兒,大門裡走出四五個人,當前二人正是林晚詞和南宮俊卿,後面跟著落緋柳暗等人。看那樣子,像是南宮同學要謝幕了。
果然,南宮俊卿在石階下停步,望著林晚詞說道:“你身子不好,快進去吧。”
林晚詞弱柳般站在階上,但笑不語,她的笑容很美,估計由南宮俊卿的眼睛看過去,足以令名月失色。
她站著不動,南宮俊卿便也沒有走,兩人相互看著,好象當週圍的人是透明的。
終於,林晚詞的笑容暗淡下去,忽然道:“我林晚詞這一生,若是欠什麼人恩情的話,那麼,就是欠你南宮俊卿。”
她說完這一句話,就不再看他,迅速轉身走進門裡。
南宮俊卿兀自痴痴站在那石階上,一向毫無表情的臉上恍惚有一絲笑影,撲簌迷離,叫人看不真切。
落緋一直在他身後站著,一直在深深的凝視著他,但是他沒有回頭。
世上總有這樣一部分人,他們的背後默默地站著一個人,可是他們不是 看不見,就是選擇視而不見,就像林志炫有一首歌裡唱的那樣:你總留給我失戀的淚水,卻把你的感情付給別人去摧毀。
人往往經由別人的不幸福,才會認識到自己的幸福。
我想起豔少,便不再管他們,撒腿就往回奔,剛進門,抬頭就見著了鳳鳴,連忙問道:“豔少回來了?”
他搖頭。“主人在漢王府。”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主人沒說。他說請夫人將平日鍾愛的東西收拾一下,這兩日可能遠行。”
我脫口道:“漢王是不是準備……?”
他飛快打斷我,“屬下不知。”
我沉聲道:“我要去見他。”
“現在不方便。”
“為什麼?”
“主人正和漢王議事,而且夫人根本進不了漢王府。”
“漢王府難道是銅牆鐵壁?”我不理他,徑直去備馬。
他攔住我,極為無奈的說道:“主人說今晚必定回來,你就聽話吧。”
我站定道:“他說今晚一定回來?”
“是。”
我想了想,只得繼續等他。
我坐著青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