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所想不會告知虞秋,也不拆穿她,道:“編起謊話是越來越順口了。”
虞秋就沒想過真的能騙過他,嘀嘀咕咕道:“你當然不會信了,我說什麼你都不信……”
雲珩被她無意的話說得心頭一刺,虞秋倒好,說過就忘,她掀著簾子向外看去,外面是人來人往的街道,正是京中最繁華的街道。
沒有人願意經歷被信任的人背叛,以至於家破人亡的結局,虞秋怎麼說都行,反正雲珩不會讓那些成為現實。
餘家人已經解決,葛齊就在他手中,他不會給葛齊背叛的機會。至於罪魁禍首雲珀,虞秋現在不止是一個四品文官的女兒了,還是太子妃,他敢來招惹,就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承受後果。
雲珩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有應對之法,唯獨眼前這個姑娘,總讓他束手無策。
她說的舞姬之類的事情,是真是假無法確認,但那些悽慘遭遇太真實了。
才十六歲就要承受風雨飄搖,被人當做魚肉待價而沽,這些不該發生在他的太子妃身上。
他將馬車喊停,對虞秋道:“下去看看。”
虞秋被他忽悠得頭腦暈脹,想著離府邸沒多遠了,走回去也行,吹吹風,好讓她的腦子清醒一點,就答應了下來。
雲珩下了馬車,將她扶下來。
兩人均是便衣,奈何外在出眾,虞秋隨著雲珩踏進首飾鋪子,掌櫃的就迎了上來,恭敬地將二人引到裡面。店中負責招待貴客的丫頭將各種金簪銀飾與珠寶奉上。
虞秋從小就不缺銀子,首飾多,前段時間有云珩送去的、太尉府幾人送去的,什麼名貴的應有盡有,鋪子裡再貴重的東西她都沒什麼稀奇的。
掌櫃的一看她沒興趣,有眼色地讓人換上些有趣的釵環上來。虞秋不缺首飾,耐不住京中大些的首飾鋪子會的花樣多,被那些款式奇特的首飾勾起了興趣。
她拿著一個搗藥玉兔的簪子給雲珩看,雲珩不發表看法,挑了兩個精緻的鐲子擱在鋪著綢布的置物架上。
虞秋搖搖頭,“我不要。”
“誰說是給你的了?”
“那是給誰的?”
“給舞姬的。”雲珩道。
虞秋拿著髮簪,眯起眼對著雲珩比了比,然後將兩個鐲子拿過來,與自己挑好的東西混在一起。
“不與你待一起了。”虞秋阻止了招待丫頭繼續取首飾,跟著人過去看了。
雲珩坐在原處看著她在首飾架子中走動,覺得她那反應不太對。真有那個舞姬,她不說吃醋,少說也得有點不悅吧。
他拿過虞秋比劃過的髮簪,回味著她方才那個表情,嬌俏動人,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撒嬌。
虞秋沒預料到自己一個動作被他反覆琢磨,跟著招待丫鬟過了兩個貨架,花罩門外,一男一女走了過來,雙方正好打了個照面。
對面兩人虞秋都不認識,她轉過臉繼續看首飾,沒留半分注意力在對方身上。
“一個莊重些,一個靈巧,姑娘天姿國色,哪一種都合適。”招待丫頭拿著兩個壓裙禁步跟著虞秋轉了半圈,虞秋拿不定主意,從丫鬟手中接過去找雲珩。
一轉身,身後恰是方才迎面而來的男子,不知人是何時出現的,離得很近。虞秋驚慌後退,撞到了後面的丫頭,兩人均趔趄了一下。
“姑娘沒事吧?”那男子伸手來扶,右手上戴著的一塊嵌金印福字的綠玉扳指,十分顯眼。
綠色光影化作利箭直刺虞秋大腦,她面色一白,手中拿著的禁步“噹啷”落地,金線斷裂,上面的珍珠玉石蹦跳著散落一地。
她對那個綠玉扳指印象深刻,是虞行束初入獄,她四下奔波求人時,被這人攔下來過。
對方笑得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