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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九尾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慘烈的叫聲如同嬰兒的啼哭，尖銳而響亮。柳星隱隱然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她依舊還是那狐面的樣子，身上卻匍匐著莫名的黑氣，那就是妖帝了嗎？

宋青雲淡淡瞥了一眼她：“九尾狐，如果你想要妖帝降臨的話，最好安心一點，這樣才不會辜負他。”

叫聲立即小了下來。

柳星向前走了幾步，和淡水擦肩而過，走到宋青雲面前道：“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你答應了？”宋青雲也是緊張的，他拋棄妻子為的就是這件事，如果柳星這個時候突然撂挑子不幹，他還真勉強不了她。

“難道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柳星最討厭這種人，明明只給了人一種選擇，卻偏偏還要一副仁慈的樣子，問著她要不要選擇另外一條路，虛情假意。

“很好——”宋青雲鬆了口氣：“我們總算要自由了——”宋青雲喃喃自語。

“何為自由？”柳星問道。

“既然你對淡水一片情意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我們得到天帝命令的那瞬間就失去了自由，萬萬年間一直守護著人界，看著人界分裂再次統一，醜惡善良，已經太久了，久的連我們自己都有點厭惡了，你那麼喜歡他的話，為他獲得自由做一點犧牲又何必呢？”

“是嗎，或許你說的對。”柳星笑了笑。

“告訴我怎麼做吧。”柳星深深看了淡水一眼，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見他了。“淡水，君子之交淡如水，或許他們真的只能如同這白開水一般，淡淡的相遇，然後再淡淡的離開，或許稱得上為他做什麼，但是在他眼裡或許只是個路人吧。”柳星閉了閉雙眼，一切並不在意了。

宋青雲看向鬼王：“婆娑，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漂亮的金髮如同皇冠，婆娑已經恢復了成人的樣子，他走到柳星面前道：“你真的這樣決定嗎？”

“是的，我這樣決定。”柳星看著婆娑的眼神，此時她終於有幾分相信婆娑或許真的對她有心，但是她的心卻沒有一絲波動，這一刻她終於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著她曾經嗤之以鼻的愛情的存在，如同那書裡說的，愛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如此的簡單，或許只是一抬眼，一回眸，一個微笑之間，你的心動了就是動了。

“你會遇到更好的人的。”柳星微微笑著，如果她看鏡子，她此時的笑容和淡水的笑容竟然如此相像，或許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淡水對於她的影響居然是這麼大，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什麼夫妻像，情侶像了。

不過她現在看不到了。

“我知道了。”婆娑見她堅持，事到如今，的確拖延不得。對之點了點頭。“你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其實我是……”婆娑突然靠近柳星耳邊說著了什麼。

柳星先是睜大了眼睛，然後釋然，求而不得，得而不惜，惜而起追，原來是他啊，前世真的是前世的丈夫，但是再見了吧。

既然早已經拋棄了，她現在不想知道他為什麼來到了這裡，為什麼成為了鬼王，或許他早就是鬼王，或許前世也只是莊周夢蝶，或許蝶夢莊周，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最後的決定早就決定了不是嗎，或許自己真的做人和失敗吧，一切一切都該結束了。

婆娑手下結印，六個巨大的齒輪泛著幽然的光芒出現在天空之上，魂魄拼命的朝著那裡面飛去。

齒輪轉動的聲音柳星能夠聽到，然後幽然的光芒將柳星籠罩其中。

（四）有子初長成

165 一切歸零

165一切歸零

月之大陸的東面，有一個地方叫做橫海，橫海里有個小村莊叫做葡糖小村。葡糖小村的樹林裡有著一片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