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試探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小娃娃的掌心,小娃兒立刻緊緊攥住她的手指,再也不撒開。
“小冤家,今天你可折騰死娘了……”
蕭綽喃喃地說著,湊過去輕輕貼了貼兒子那比新錄雞蛋還要光滑、新鮮的豆腐還要嬌嫩柔軟的臉頰,甜蜜、溫馨、滿足的感覺充臆了她的心胸,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這小冤家的爹不在眼前。她把自己的兒子抱在胸前,這時何嘗不希望她的男人也能把她抱在胸前,似這般輕輕絮語……
銀州白虎節堂側衙。
一個白老者拱手道:“太尉,老漢一路追蹤,已查得明白,那刺客來自党項明堂部落,是受該部酋李繼捧所命。”
“明堂川李繼捧?”
楊浩立即走到他特製的大沙盤前面,這副沙盤是整個河西隴右地區的山川地理圖,山川、河流、草原、沙漠、城池俱都十分詳盡,不同勢力派系控制的地區上邊還插著分別異表其勢力顏色的小旗,小旗上面又標明他們的族帳、人馬,是目前整個西域最詳盡的一份地圖,動用了“飛羽”“隨風”、“繼嗣堂“三方面間諜勢力才繪製完成的,有這副地圖在,許多驍勇善戰卻目不識丁的將領也能把整個西域形勢瞭然於胸。
丁承宗也推著代步的木輪車到了沙盤前,盯著銀州更北方那處土黃色的小旗,徐徐說道:“李繼捧,是李光儼的親侄兒,今年二十有八,李繼遷死後,銀州諸雄爭位,夏州李光睿立了李光霧為銀州防禦,李繼捧失寵,對夏州不無怨言。
我們本來以為,李繼捧會因此失卻對李光睿的忠心,而且憑他在明堂川的勢力,也構不成對我銀州的威脅,再加上目前太尉打得是驅逐慶王復我國土的旗號,還需要宋國這面招牌撐門面,李繼捧名義上也是宋臣,所以沒有打他的主意。不成想,他倒想刺殺太尉了。”
說起周圍形勢,丁承宗如數家珍,楊浩要總攬全域性,做將將之人,對於諸多細節都交給手下人去做,打一開始就沒打算做個事必躬親的主帥,對這方面的情報自知不如丁承宗瞭解,便又問道:“明堂川有毒少人馬?如果我傾力一攻,又走出其不意的話,能否一舉攻克?”
丁承宗道:“那裡更偏向北方,農耕者少,畜牧者多,有族帳一萬四千餘戶,七萬多人口,不過大多散居各處放牧為生,他們沒有足夠的糧草養活那麼多城市百姓,所以集中居住在雙龍城的百姓豐限,常駐精銳兵馬不足五千,那座城雖是建於雙龍嶺上,卻殘破不堪,不值一守。如果咱們能出其不意揮軍一擊,李繼捧必敗。
不過麻煩的是兩點,第一,李繼捧家當有限,敵得過就敵,敵不過就棄城而走,他本以遊牧為主,一旦逃去四面八方皆可逃逸,追無可追,我們一走,他又可回來,如果不能聚而殲之,則頂多傷他此皮毛,勞師遠征,得不償失,另一方面,李氏還不曾主動對我們用兵,我們也沒有李繼棒刺殺太尉的證據,如果貿然挑起事端,恐在道義上陷於不利的一面。”
楊浩冷冷一笑,在沙盤上點了點,淡淡地道:“有些人是屬驢子的,趕著不走,打著倒退,你想與人為善是行不通的,在這個強者稱王的地方,有恩也得有威,恩威並撫,才能讓人心服口報口你沒有強橫的手段,保證一有機會,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反起來比誰都快。在西北,就得做狼王,做狼王,豈能不露露你的尖牙利爪!”
丁承宗微笑起來,欣賞地看了眼自己兄弟,頜道:“好,既然太尉有意打一打,那我馬上去召集幕僚,研究一下由誰出戰、調動多少人馬、何時出戰,有了詳細計劃,再呈報太尉批准。
李繼捧手下有一大將,名叫張浦,此人是個漢人,有勇有謀,銀州人,素得李光儼器重,李光儼死後,李光霧繼位,大肆任用私人,張浦在他手下不得志,便投奔了李繼捧,李繼捧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