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詢問道:“怎麼 了,身子可有什麼不適?在宮中吃了什麼?”
趙德芳小聲道:“不是的,那印璽太重,系的腰帶緊了,恐怕露出形跡。”趙光義回頭笑道:“你們姐弟,在說甚麼?”永慶面不改色,鎮靜地稽首道:“岐王有些內急,貧尼帶他離開一下。
趙德芳是男人,這庵中都是女尼,自然 沒人比他姐姐更加合適,趙光義點了點頭,永慶便引著趙德芳離開了。到了僻靜處解開袍帶,原來趙德芳將那冊書印璽都帶在身上,他一身隆重的袍服,因為腰束玉帶,衣袍束緊了,那玉璽帶在身上,便容易露出痕跡,永慶見了便道:“先給我,帶在我身上,等一會兒再給你。”
她身材纖細,又穿一身寬大的緇衣,僧衣又是不繫腰帶的,所以腰間繫一枚璽印卻不妨事,兩姐弟裝扮停當,重又返回後庵,陪著官家又逛了一陣,便引了他同入後庵客堂落坐。眾人就坐,永慶公主雙手合作道:“皇弟年紀輕輕,便已受封王爵,這都是官家的恩典,永慶雖已出家,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小兄弟,官家待他如同慈父,永慶也就放心了,永慶代皇弟再次謝過官家。”“噯,一家人不說兩家說,永慶啊,你這麼說可就外道了。
趙光 義笑吟吟地說著,客堂門口出現了一個妙齡女尼,手中託著一個茶盤。門口站著大內侍衛、太監和宮女,這時自有兩個宮女攔住了她,上下搜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武器,這才讓她入內。
那女尼姍姍行入,走到几案旁邊,輕輕放下茶盤,舉壺斟茶,趙光義抬頭瞟了這女尼一眼,見這女尼眉日如畫,杏眼桃腮,不覺有些意外。這庵中固然都是女人,不過大多隻是容貌周正,要說俏麗的那是少之又少,這世間雖不缺女人,可是美麗的女人不得不走出家這條路的畢竟太少。
不過趙光義畢竟是一朝天子,這裡又是佛家庵堂,雖覺這女尼秀麗,他也不便多看,只瞟了一眼便收了目光,不過目光一斂,趙光義心頭忽地一閃,似有所覺。眼晗!這女尼的眼睛似曾相視。朕怎麼可能與一個女尼相識?
眼看著一杯茶注滿,趙光義不由啞然失笑,可是隨即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個身影,那是在洛陽,那是一個冬天,他和慕容求醉從洛河邊歸來,前邊一白衣女子素帶纏腰,姍姍行過。當她回頭時,那驚豔的容顏,驚豔的雙眸,驚豔的一劍……
趙光義瞿然抬頭,恰見那方才還垂眉斂q,好似靜水觀音般的女尼杏眼圓睜,眸中射出騰騰的殺氣。仍是那般驚豔的雙眼,一招雙鬼拍門,便向他胸前狠狠劈來……********* * Ir ************* ****“動手吧! 各自小心!”
金梁橋下,州西瓦子,摺子渝向同桌就坐的三人沉聲下令。摺子渝一身玄衣,坐在茶棚角落中,四下裡人來人往,卻不大會有人注意這個角落。坐在左右的竹韻和狗兒齊齊一點頭,起身便是,未出茶棚,狗兒便把一頂竹笠戴在了頭上,紗幔垂下,遮住了容顏,投足直奔御街。竹韻走不多遠,到了一個無人小巷鑽進去再出來時,便成了一個破衣襤衫的小乞兒,挾著一根打狗棒匆匆離去。
對面坐著的張十三慢悠悠地踱出茶棚,口中嚼著一枝草梗,站在茶棚陰影下,輕輕做了一個抹喉的動作,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有些人同時動作起來,趕車的、挑擔的、閒逛的,十幾個人各奔東西,一個推著獨輪車賣棗兒的小販忽然一把推開正在侃價的客人,推起車子拔腿就走,那買棗的吳胖子奇道:“耶?幾時賣貨的也這般牛烘烘了,我才砍你兩文讖罷了,喂,再加你一文,四頭錢賣不賣呀?”
經過一年多的籌備,無數次的演練,一旦開始行動,是十分迅速也是十臺有效率的,各個地方進展迅速、順利,而且訊息能很快地反饋到州西瓦子的小茶棚裡。雖然她始終沒有離開過那裡,可是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