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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但是李繼筠不敢冒這個險,這一回能否逃出生天的唯一保障就是摺子渝了,來回這麼一奔波,萬一楊浩得到訊息親自趕來了怎麼辦?在李繼筠心中,女人再美,也不過是一件洩慾工具,如果易地而處,讓他在一勞永逸、殺掉死敵和保一個女人縱敵逸走之間來做個選擇,他毫不猶豫地會選擇前者。以己度人……,他無法確定楊浩會如何決斷,又豈敢冒那個險。

而柯鎮惡等將領則不然,且不說軍中本有許多折家舊部,柯鎮惡必須得考慮是否會引起譁變,就是楊浩那邊的壓力,也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楊浩什麼心意他不知道,他就不敢妄做決斷,逼死摺子渝。那樣的話,儘管摺子渝是死在李繼筠刀下,所有折系將士以與折家交好的麟州楊系將領,都會把他視作仇敵,到那時就算楊浩也不想放人,為了安撫軍心民意,也得把他做了替罪羊。

於是,李繼筠仍然選擇了“一線條”,數萬匹馬都遺在了“一線天”谷口外,但是他的將士卻安然地回到了隴右。隨後,飛鴿往來,戰報頻傳,剛剛趕到半路的楊浩折向了割踏寨,柯鎮惡也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柯鎮惡面有愧色地道:“大王,臣……當時無計可施,只得讓路,坐視那李繼筠逃之夭夭,臣實在……

“你沒有錯……”

楊浩沉默了一下,又道:“不管是你果斷髮兵,斷敵後路,還是選擇流沙坪阻敵克敵的戰法,都很出色,至於讓開道路,放他離去,如果是換號…我,我……也別無選擇……”

楊浩說到這裡,盯著案前如豆的燈火,神思飄忽,再度陷入了沉默。柯鎮惡不安地看了眼竹韻和馬搠,兩個丫頭回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兒,她們倆現在也是噤若寒蟬,不敢作聲啊。

楊浩雖然語氣平靜,還在寬慰著柯鎮惡,可他現在心中就像一場大風暴正在肆虐著,憤怒、惶急、擔憂,殺意……,種種情緒已經把楊浩化作了一座活火山,岩漿在他的心底沸騰著,雖然他還沒有爆發出來,可是除非你不知道他已經快要抓狂,否則任誰坐在這火山口上,不會心驚肉跳?

子渝陷落李繼筠之手,我得如何才能救她回來?如何才能?

種種念頭紛至沓來,有對子渝的擔心,有對李繼筠的仇恨,有攻打蕭關搶回子渝的種種設計方案,亦有飛快掠趕不敢多想的子渝可能遭遇的不堪境遇……

楊浩突然站起身來,在帳中急急地踱起步來,竹韻和馬搠趕緊往房角躲了躲,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柯鎮惡直接施展枯木神功,把自己和屁股底下的凳子化作了一體,眼觀鼻、鼻觀心,不言不動,不生不息,恨不得楊浩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大。

過了許久,楊浩忽然站住了腳步,搓了搓一臉疲憊的臉頰,說道:“你們不要站在帳外了,都進來吧”

甲冑整齊的楊延朗、拓拔昊風等將領彷彿點將升帳一般,齊刷刷地走了進來,他們一直候在帳外,根本不敢去睡,等的就是楊浩的命令。

“子渝,我要救問題是,怎麼救。諸位,我的心亂的很,你摺…

有何良策,只管道來。都坐吧,此非朝堂,不必拘禮。”

柯鎮惡忐忑地道:“李繼筠取道蝦蟆寨的一線天趕回隴右,此刻正在趕回蕭關的路上,蕭關雖留有駐軍,但是兵力已不充足,我們不如強攻蕭關,搶在李繼筠之前奪下這個要塞,再揮痛擊李繼筠,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或者……或者會有機會。”

“萬萬不可。”楊延朗立即出言反駁:“蕭關險要,易守難攻,此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呼延傲博和李繼筠揮軍北上之際,已做了充分的安排,縱然兵力不及以前充沛,要守住蕭關,至少短時間內守住蕭關卻不為難,我們如果硬攻,損兵折將倒也罷了,卻未必能夠攻取,只須拖得幾日,就算李繼筠不到,尚波千的援軍也要到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