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
可幾乎是同時,馬進寶也想到了這其中似乎有些不同,便連忙開口問道:“王守備,據本帥所知,大蘭賊陳文的鴛鴦陣乃是一個鴛鴦陣殺手隊配一個火器隊,你麾下這火器隊怎麼是直屬於中軍的呢?”
這個問題他也曾思量過,自覺著大抵是陳文覺得遠端火力不足才會如此。可是抬頭一看,見陳錦和張國勳皆面無表情,王升只得笑道:“回稟馬帥,卑職未曾見過大蘭賊陳文新近的鴛鴦陣,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不過卑職讀戚帥兵書,曾見過其在北方時曾使用過類似的編制,只是不知與那大蘭賊是否相同。”
王升的回答很是含糊其辭,馬進寶聞言心頭便是一怒,只是王升眼下是張國勳的部下,更是從屬於陳錦,他雖有博洛撐腰,但也沒必要為此平白得罪這二人。反正戚繼光的兵書刊印甚廣,總能買到的,即便他老馬不識字,難道還不會叫幕僚念給他聽嗎?
在場數人各懷著心思,很快便散了。王升回到張國勳剛剛送給他的宅子,卻見此前前往金華的那個親信已經趕了回來。
“如何?”
見王升面露急切,那親信連忙回答道:“回稟家主,那陳大帥已經應允了此事,只是……”
接下來,那親信便將陳文所說的那些胡言亂語一字不落的盡數轉達給了王升。聽過了那些來自泰西的“秘聞”,王升在震驚之餘,心中卻充滿了懷疑。
“那廝別是信口雌黃的吧。”
“回稟家主,小人回來的路上曾找過多個算命的先生詢問,那上面的符號確實並非符咒,弄不好真是泰西文字。小人思量著,家主手中有那廝部下的屍身,他是不大可能出言相欺的。”
“嗯,既然那廝已經同意了,你就去辦吧。”
“遵命。”
見那親信轉身離去,王升又回憶了一番那段胡言亂語,口中卻是自言自語道:“昨日那個朱翰林在席上好像說過,除了京城外,還有個地方有泰西人,到底是哪來著?”
兩個時辰後,城中的一處酒樓,一個俊秀的書生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飲著杯中的水酒,而他背後的另一張桌子,坐在他背後的一個高瘦的年輕人則在大口大口的扒著飯菜,好像是趕時間的樣子。
一眼望去,只見那書生甚是文雅,每每淺嘗輒止,便用手帕擦擦嘴角的酒液,待飲盡之後,便再度拿起杯,細細的品著口中的佳釀,如此往復。只不過,一道道細不可聞的密語卻自那張口中而出,在身後的年輕人扒飯的噪聲中更不為人所聞。
“王升那狗賊認識你,換個人過來。”
“將這幾日蒐集來的報於大帥,尤其是鎮標重建和王升歸入督標。”
“王江被送去南京,具體情況未知。”
“最近去江西和福建的使者不少,那兩地的事情待查。”
“……”
片刻之後,那高瘦的年輕人已將飯食用盡,待付了銀錢,便抄起身邊的行李起身離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而那書生則依舊在飲著杯中之酒,凝視著窗外的人流。(未完待續。)
第二十七章 夢想
那高瘦的年輕人離開後,沒過多久,飲盡了杯中酒,書生便起身離去。今天他和一個總督衙門的吏員約好了喝花酒,自然不能爽約。
而此刻,衙門裡的一部分官吏已經下值回家,浙閩總督陳錦卻在和幾個剛剛作為陪同的幕僚探討著眼下東南的局勢。
“制軍大人,既然鴛鴦陣可用,不妨上書朝廷,在浙江綠營中編練鴛鴦陣以消滅大蘭賊陳文。”
說話的人叫作季振宜,南直隸揚州府泰興縣人士,順治四年進士。不久前,季振宜還是金華府蘭溪縣知縣,奈何清軍在孝順鎮被明軍擊退,陳錦下達了命令焚燒清軍佔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