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遺忘掉我沒有能夠攜帶帝國頒發的任命的事情,但願……”
卡爾*馮*哈布斯堡行走在南京的大街小巷,暢想著未來能夠親眼旁觀江浙明軍北伐的盛況的同時,陳文在第二天便啟程出發,護送王翊的女兒到寧波完婚。
送親的工作,一般都是孃家的男性來完成的,奈何王翊殉國,他還在世的親戚也都是些遠房的親屬,反倒是王翊的女兒這些年一直與王江的母親住在一起,與大蘭山出來的陳文他們關係更為密切。
隨著官制的改革,陳文的工作量也減少了許多,此番王江、孫鈺他們還要繼續為今年下半年的北伐做著準備工作,也要徹底理清楚各部門的職權,實在沒有機會參加婚禮,陳文便自告奮勇,同時也是以親王的身份為王翊的女兒日後在黃家的地位撐上一回腰。
送親隊伍啟程,自南京出發,奔著杭州而去,再經杭州渡過錢塘江,直抵黃家在餘姚的老家。
一路上,由於時間比較緊張,車駕的速度不慢,但是馬車行在官道上,難免磕磕絆絆的,使得一向端莊自持的新娘子也很不舒服。
“可惜了,南京環城軌道現在還沒有計劃呢,京杭軌道就更別提了。”
陳文搖了搖頭,也只得是吩咐王家的下人妥善照料,其他的他也是沒什麼辦法。所幸一路上都有事先準備,倒也是安全、省事。不過行在路上,陳文卻也冒出了趙匡胤千里送京孃的擔憂,唯恐會適得其反。奈何如今已經上了路,反倒是不便改換行程。
馬車一路前行,半個月後,送親的隊伍抵達餘姚。王翊的女兒住進了王翊的舊宅,那裡早已被餘姚縣衙妥善修整。而陳文則改住了驛站,一方面是避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更好的與寧紹的熟識以及前來參加黃宗羲兒子婚禮計程車紳交流。
數日之後,婚期總算是到了正日子,黃家接親,王翊的女兒才算是進了黃家的門。不過此前作為“孃家人”來送親的陳文由於親王的身份,也被黃宗羲請到了黃家觀禮,同時也是作為這場婚姻的見證。
“齊王殿下為報王忠烈公的知遇之恩,親自護送忠烈公的遺女到餘姚完婚,這份知恩圖報,實在是天下楷模啊。”
“誰說不是呢,當年殺害忠烈公的那個叛徒也是齊王殿下從萬軍從中生擒回來的。忠烈公的遺女也是女中豪傑,手刃殺父仇人,頗有古之遺風啊。”
“是啊,那一日在下也是有幸觀禮,忠烈公的遺女確有乃父之風,不讓鬚眉。就是日後這黃家的家宅裡面,嘿嘿,只怕是少不了毋雞司晨了。”
“噤聲,人家家宅裡的事情,你說這個幹嘛。”
行了禮,拜了天地,一對新人入了洞房。外間的酒宴正酣,陳文身份尊貴,坐在黃家的主席之上,與這幾年都沒有再見的黃宗羲正是比鄰而坐。
“得蒙齊王殿下親自送親,實乃我黃家的榮幸。便是完勳在九泉之下有知,想來也是能夠含笑的了。”
“若非是故王經略,我陳文只怕是早在永曆四年就已經死在了四明山上,便是不提此事,梨洲先生當年也曾多番冒死趕往金華報之浙江虜師虛實,這一遭,也是應有之義,無需掛懷。”
提及當年,二人不勝唏噓。說起來,陳文與黃宗羲之間的關係很是複雜,當年在大蘭山上,王翊的那一封書信讓馮京第和黃宗羲認定了陳文是心向閹黨的,後者還好,起碼還涉及不到,前者則是費勁了心力,結果得來了一場慘敗,就連黃宗羲也是萬萬沒想到。
後來隨著陳文收復金華,魯監國朝廷卻是被清軍趕出了浙江,黃宗羲便開始了奔波於南京、寧波以及金華這三點之間,將他得到一切情報都儘可能的送到陳文軍前。
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