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傅紅月何曾見過這種陣仗,本就懷著身孕又受此驚嚇,立刻便要起身去開門,卻見得落兒向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莫要妄動,然後又跟曦姨一起立在門的兩側,開門的一刻,曦姨的劍便落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而聶音落手中的銀針,則是直接對準那人的死穴,這些年在曦姨的教導下,她的暗器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這便把銀針往前送了幾分,“說,你是誰?我三哥可從來不叫我落兒,更何況他那樣的極品妖孽是你戴張破易容面具就能假扮的嗎?老實交代,我還能留你一命。”作為聶家的女兒,這種事情見得不要太多,與傅紅月這種高門貴女相比,聶音落自然更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事。
“不愧是聶家的女兒,本想救你一命,既然你不稀罕,那我也不必費這個力了。”一陣煙起,聶音落再睜開雙眼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消失了。然而那個人臨走前的話卻讓她感到疑惑,什麼叫做“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成為新一代將星吧。”什麼將星?聶家這一代的將星不是那個死妖孽嗎?聶音落搖搖頭,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或許是她聽錯了也不一定。外面的打殺聲臨近,聶音落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護著傅紅月逃出去。然而即便曦姨武功再高,也沒有辦法同時護著一個孕婦和一個不會輕功的女孩一起逃出生天。她不能慌,她必須鎮定,她要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傅紅月和她腹中的孩子。
聶雲落正想著,突然便聽見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她再次握緊手中銀針,方要出手,卻被那人抓住,依舊是那張妖孽無雙的臉,依舊是那樣放蕩不羈的笑容,依舊是那身囂張風騷的大紅衣袍,聶音落卻覺得如此親切。只聽那人的聲音響起“小丫頭,你的招式我可是熟悉得很,你手裡的這套銀針還是我送你的,怎麼,要用這個來對付我?”雖然他說出口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欠揍,但聶音落卻難得的沒有在心中腹誹這個死妖孽,乖巧地跟著他走了。傅紅月畢竟也是大家之女,早已鎮定下來,所謂為母則強,便是為了孩子,她也要勇敢。一行人在府兵的掩護下向著門外走去。
“哥!”聶音落看著那支箭矢劃破長空,就那樣刺到聶音灝身上,她從來沒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無力,自己那不能習武的先天體質。從傅紅月房中出來的時候,聶家早已變成一片修羅場。她看著那些正與黑衣人廝殺的府兵,心中一痛。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愣神的時間,一道銀光劃了過來,那速度之快根本讓聶音落避無可避,就在那須臾之間,曦姨撲了過來,那道銀光就這樣射入她的眉心,她還記得曦姨閉上眼的那一刻安詳的表情,她還記得這個陪伴在她身邊十年的人說的最後一句話“快走,去雲霧山。”她最擅長的便是暗器,最後卻也死於暗器,聶音落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把她的話記在心裡,最後看了一眼聶家府兵,只見他們每個人都在用口型對他們說著“走!”,即便是五六歲的孩子也在拼儘自己的性命幫他們拖延時間,她的心中從來沒有這麼悲痛過,這麼怨恨過。
後來,他們一行人在聶家府兵的掩護下逃了出來,卻沒想到二嫂會在此時產子,聶音灝無法,只得將她們先安置到這個山洞裡,他和僅剩的七人護住這裡,來保證她們的安全。幸得聶音落前生本就是個大夫,對接生這事還有些瞭解。可隨著追兵的靠近,聶音灝他們守得越來越艱難,傅紅月腹中的孩子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出來。眼看著府兵一個一個地倒下,甚至連聶音灝都已經中箭,她卻什麼都做不了,手中銀針也所剩不多,心中不祥預感更甚。“落兒,保孩子,不要管我。”聶音落只得含淚點頭。破曉時分,孩子終於出生,而傅紅月,也在此時永遠闔上了雙眼。音洵,來生再見。
聶音落還未來得及為傅紅月傷心,只聽得聶音灝一聲大喊“小丫頭,快走!”她從未聽過他這般慌張的聲音,他總是灑脫不羈,從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