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你背後的主使為什麼要送來這枚戒指!”
“咕嚕!咕嚕!”地上那東西發出不知道是慘叫還是尖嚎的聲音,拉塔恩冷漠地看著它的麵皮因缺氧而變成了青紫色,才略微抬腳。
“巨眼!”剛一能呼吸,咕嚕就嘶聲大喊道,“巨眼!祂看著我們!祂知道我會這麼做!祂……祂用戒指誘惑我們,讓我們把它送給祂的兄弟!咕嚕!咕嚕!壞咕嚕!壞!壞!”
咕嚕毫無徵兆地開始用頭撞擊地板,力道奇大,霎時間便鮮血橫流。甘道夫依舊抽著菸斗,目光低垂,揮出的木杖卻精準地擊中了咕嚕的後腦,它當即昏死過去。
拉塔恩對這一切都毫無反應,咕嚕口中那句“祂的兄弟”,讓一股辛辣灼痛的憤怒從顱腔中爆發,刺痛著燒遍全身面板,泛起深沉的血紅。
兄弟……你怎配稱我為兄弟?!
血紅巨眼,黃金魔戒,漆黑詭影——那一場撼動了整個銀河的叛亂!
荷魯斯·盧佩卡爾!!!
拉塔恩看向甘道夫,他感覺不到右眼的刺痛,但心中爆燃的殺意讓他語氣森寒:“他在哪兒?”
甘道夫抬起眼,目光穿過飄散的青煙,透出礦產銷售處雕刻精美的石窗,“我搜集到的所有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方位。在那遙遠東方,黑色高塔已經屹立在大地之上。”
————
中國,內蒙古,極北國境線。
磁場強者會被什麼東西束縛呢?
愛?不知所謂。友情?可笑至極。羈絆?文人騷客的痴夢。
當自身的力量連軍隊也無法抗衡,當自己的實力被譽為人型自走威懾武器,當自己只需要握緊拳頭就會有人搶著送上權力和金錢……
晁龍認為,唯一能束縛自己的東西,就是夢想。他那想要讓赤旗插遍寰宇的紅色的夢想。
即使因為這個夢想,他必須要顧忌國際局勢。即使因為這個夢想,他被普通人對安穩的憧憬絆住腳步。即使因為這個夢想,他身為擁有四十萬匹力量的磁場強者,卻連一條虛幻的國境線都無法跨過。
在晁龍的視線裡,廣袤平緩的蒙古草原盡頭,地平線與天空的交界處,矗立著一座彷彿在譴責天空的邪黑巨塔,林立沖天尖刺的塔頂高懸一輪熊熊燃燒的豎瞳赤眼!
那巨眼的目光所及之處,豐沃草原化為漆黑焦土,淪為滋生邪祟之物的溫床。
哪怕明知這連衛星都無法窺探的一切,晁龍依舊什麼都做不了。
蘇聯解體發生在去年年末,一個龐然大物倒塌時的餘波足以讓全球局勢動盪不休,中國從戰亂中迎來解放還不足半世紀,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刻。如果他出手的話,不僅會一舉引爆第三次世界大戰,更是會讓他祖國母親的裙襬再次染上戰爭血汙。
所以他只能看著,除此之外無能為力。
晁龍不止一次幻想,要是自己早出生五十年,哪怕早二十五年也好,他將會在那位偉人的指導下,解放全世界!
但幻想終究是幻想,晁龍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與美國的阿特拉斯·因菲涅特達成恐怖平衡,兩國都保證絕不率先出動磁場強者。
他遙望地平線盡頭的黑塔,揹負在身後的雙手交握地更緊了。那無疑是敵人,但他偏偏——就像是曾直面阿特拉斯的態度——無法產生任何的殺意。
正相反,一個來自於內心的細小聲音,正孜孜不倦地告訴他:那座塔裡有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人,是手足,是兄弟。
兄弟?
晁龍對自己的心聲嗤之以鼻,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孤兒,是黨和國家養育了他,是當家做主的人民讓他有吃有穿。他沒有兄弟,他只需要同志。
“晁大校!”
晁龍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