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吃大喝,已比上一次見到時肥了兩圈,小毛爪油光鋥亮,鬍子上還沾了油,已經快要喝醉了。
快活王對小胖貓忍無可忍,強行視若無睹,含笑道:“千姬姑娘,如此大喜之日,怎麼不見青姑娘前來赴宴?要知道媚娘與它情同姐妹,這樣重大的日子,若是青姑娘錯過了,她恐怕會十分失望的。”
鮫人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道:“它身體不適,不能前來,只有一番心意送到,相信李夫人會理解。”
事實上,蚌精已經重歸於妖靈形態,可它這樣含糊其辭,神色不佳,反而確定了快活王的某些猜測,令他開懷大笑,放聲說道:“不打緊,不打緊。”
他的視線定格在鮫人身上,道:“哈哈,錯過也沒什麼,千姬姑娘能到,已令快活城蓬蓽生輝了。”
鮫人蹙了一下眉,沒有動席間的酒水,向快活王的身側望了一眼,開口道:“怎麼不見李夫人?”
快活王從容不迫,含笑道:“媚娘還在梳妝。”
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請幾人先用些酒水,沈浪自然從容入席,執杯飲了一口酒,在醇厚的酒香之中揚眉一笑,道:“王爺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快活王的注意不在他身上,聞言不由側目,撫了一下衣袖,含笑道:“是麼,沈公子何出此言??”
他的視線忽的一轉,定格在鮫人身上,它的菜餚與別人不同,沒有牛羊菌菇一類的菜式,多是海參鮑魚的刺身,不見血氣,可也沒有一道是熟的。
鮫人是深海中的生物,最擅於捕鯨搏鯊,這本應是它吃慣的食物,可它看起來卻沒什麼胃口,一口也用不下,連酒水也只是沾了下唇,就放下了。
快活王的笑意加深了,他看向沈浪,年輕俊美的少年俠客一無所覺,正色道:“這酒盞,不說價值萬金,也足夠一戶三口之家,衣食無憂的生活一輩子了,在高門大戶可做傳家之寶,在這裡卻只配招待粗手粗腳的客人…不愧是富可敵國的快活王。”
柴玉關一聽這話,被誇的渾身舒暢,不由謙虛了幾句,道:“沈公子說笑了,在下觀你一身氣度應是出身名門,千姬姑娘與招財先生又並非凡人,各位都是人中龍鳳,又哪裡談得上是粗手粗腳呢?!”
沈浪故作疑惑,道:“哦?王爺不是要舉辦武林大會麼?介時來的客人有三教九流,安知其中沒有粗枝大葉之人,若一個不小心,打破了這酒盞…”
快活王正襟危坐,做出一副聆聽之態,聞言奇怪的“咦”了一聲,道:“武林大會?本王何時說過。”
他看向下首的鮫人,笑意一點一點隱去,指節不輕不重的點了下桌面,執起一隻酒盞,慢條斯理的道:“這是在下的大婚之宴,諸位不遠萬里,來到了這快活城,怎麼也要吃上一杯喜酒,才好上路。”
“篤篤”的敲擊聲未落,大殿之後,忽的緩緩走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美婦,正是雲夢仙子,她瀲灩的眼波一轉,看向快活王,臉色實在說不上好看。
“這杯喜酒吃下肚,到了鬼門關也能壯壯膽。”
她的語聲柔和的如同春風,一舉一動之間,那輕柔的呢喃彷彿響在人的耳畔,誘人的氣息,好像吹拂在人的面板上,幽幽的道:“好俏的女孩子…”
這句話一說出口,快活王也道:“不錯,若非我已有了媚娘,恐怕也會忍不住心生憐惜,這樣的美色,是鍾天地靈秀於一身的造化,凡人豈能擁有?”
他有心上人李媚娘,可也與王雲夢成過婚,並不如沈浪一樣恪守男德,一向喜愛美色,每夕非兩女不歡,手下的色使就是專門為其尋訪美女所用。
“你說什麼——?!”
王雲夢一聽到這句話,臉色一下子變了,在柴玉關身上,她已經輸給了李媚娘,就絕不容許再輸第二次,尤其對方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