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銀子。”
她撩了一下耳旁的青絲,身子貼近了,以一個近乎於“任君採擷”的姿態,向鐵手依偎過去,一隻雪白的、柔軟的手掌,幾乎摸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鐵手不為所動,一邁長腿,立時站遠了一些。
“躲什麼呀,莫不是家中有一隻母老虎不成?”
綠珠“噗”的一笑,一雙清凌凌的眸子,在男人強悍的體魄上轉了一圈,道:“奴不要銀子,銀子有什麼好的?青樓女子,看重的無非是恩客的恩寵。”
尤其是鐵手這樣的恩客,他雙目湛湛,一舉一動龍行虎步,男子的陽氣灼熱而又誘人,若能將他獻給閣主,說不定那位大人還會賜下更多的青春。
沒錯,青春……歲月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敵人,青春永駐,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抗拒的誘惑。
鐵手不為所動,道:“那姑娘怕是找錯了人。”
他一向潔身自好,絕不輕易與女子歡好,更不要說“救風塵”這風流之事,因而一錯身,就饒過了綠珠,四下看了一眼之後,徑直向內堂走了過去。
綠珠咬了一下朱唇,不肯輕易放棄,一個旋身追了過去,指尖撫了下白玉似的胸膛,道:“大人年近而立,家中的夫人想來也早過了雙十年華……”
她的吐息甜膩又溫熱,道:“奴這樣年輕,這樣的鮮活,只求一夜的露水姻緣,您真的不動心嗎?”
只要一夜,待山君大人從沉睡中甦醒,任這江湖人的功夫多好,也抵不過它的力量,介時閣主大人食了他的陽氣,說不定還會賜予她更多的青春。
鐵手忍不住移開了視線,對她道:“請自重。”
他一向溫和有禮,正直謙厚,說出“自重”二字已代表著極大的拒絕,尤其在感情一事上,他與冷血一樣笨拙、一樣羞澀,自然要為紅葉潔身自好。
“這裡可是青樓,裝什麼正人君子!老孃才不信君子會來逛窯子,莫非這幾日的青春要過去了,我的肌膚又生出了細紋?不,這絕對不行,不行!”
綠珠咬了一下銀牙,心中直罵鐵手是塊木頭。
她的心念一轉之間,鐵手已經走到迴廊,與幾個鬥詩的才子點頭相交,幾人一同講評詩文,甚至還到獸首香爐前把臂同遊,唸了一首李清照的詞。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
綠珠怔了一下,她以為江湖人多是莽夫,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個,更別提詩文了,所以方才說了一句“書呆子無趣”,不想這健碩的男子竟也懂詩文。
“綠珠兒妹子,方才的江湖人,你拿下沒有?”
龜公提了一壺茶,小心點湊過來,道:“他一進門我就看到了,龍章鳳姿,陽氣烈的險些叫我腿軟的跪下來,閣主吃了他一定大補,記你一個頭功。”
他看起來足有四五十歲,叫少女“妹子”,卻一點都不違和,十分順口,彷彿從前一直如此似的。
綠珠神色不快,恨恨的道:“江湖人?老孃就是將他當做了江湖人,貶低了一下書生,這木頭就一眼都不看我,呸,生個莽夫身,怎麼做了書呆子。”
她幾乎擰碎了帕子,咬牙道:“不成,不能再拖下去了,這江湖人不是本地人氏,身上的銀錢估計不多,也不知一旦過了今日,還能到閣中來幾次。”
若叫這塊肥肉跑了,老孃就算死了都不甘心!
龜公為難的撓了下頭,道:“恐怕不成,山君大人如今還在沉睡,不到夜裡是決計不會醒來的,這江湖人一看就不好對付,莫非要請豔無憂動手麼?”
從前閣主手下,也有幾個絕世高手,不過時日一久了,就被吃下肚去,只有豔無憂身為女子倖免於難,這也是龜公不敢請閣主恢復他青春的原因。
綠珠冷笑了一聲,道:“豔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