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了語聲,可在場之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自然聽的清楚。
陸小鳳看向身旁的美人,發覺她白玉似的的耳尖有些泛紅,清凌凌的眸子有些驚訝似的,盛滿了瀲灩的水光,卻並無羞澀之意,顯然是對花滿樓只有感激之情。
花老夫人抬了抬手腕,止住幾個兒媳的私語,道:“也不一定,樓兒既將她帶了回來,想必關係非同尋常,他一向內斂穩重,許是不好意思同女子太過親近。”
老夫人如今不過五十出頭,身子還算硬朗,眼睛也不錯,看向十九的時候溫和又慈愛,顯然對這秀美的女子頗有好感。
美婦人陪在她身邊,柔聲道:“希望如此,書上都說美人情路坎坷,我看卻不一定,花家的男子,沒有一個納妾的。”
聞言,那秀美女子莞爾一笑,八面玲瓏的道:“美人的情路才順呢,大嫂不也和大哥夫妻恩愛,舉案齊眉?我看這漂亮姑娘是個有福氣的,身子也好,七童指不定多喜歡呢,來年就給娘添個胖孫子。”
老夫人嘆了口氣,道:“子孫福氣不能強求,只要樓兒喜歡,夫妻和順就好,這姑娘溫柔貌美,我見了也喜歡,只是不知道她和樓兒之間,可有夫妻的緣分。”
花滿樓:“…………”
花滿樓神色微妙,他本想等花如令到來,再將鐵鞋大盜和莊姜姑娘之事和盤托出,未曾想幾位嫂嫂竟已想到如此地步。
他對好友的心思心知肚明,因而有些歉意的“看”了過去,卻不想陸小鳳竟對他促狹的揚了揚眉毛,眼中還帶了些微妙的笑意。
陸小鳳這個人,追女人一向是光明正大,又怎麼會去介懷這些“細枝末節”呢?
“花兄,別光看我啊,來喝茶喝茶。”
陸小鳳一杯熱茶灌下肚去,給花滿樓倒了一杯,又給身旁的美人倒了一杯,揚眉一笑,說道:“借花獻佛,花兄勿怪。”
十九端了茶盞輕啜一口,細白的指尖撩了髮絲在耳後,柔聲道:“謝陸公子。”
這一句“陸公子”,陸小鳳真真是十分受用,換做尋常男人,恐怕骨頭都酥了。
花滿樓亦失笑搖頭,端過茶杯一品香茗,又取來三二糕點,擺在十九面前的玉盤上,道:“抱歉,莊姜姑娘,母親不知你的身份,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勿怪。”
做這糕點的廚子,乃是宮中出來的老師傅,說這花糕能補氣養顏,是女子都愛的清甜口味,十九嚐了一嘗,入口即化。
她柔情似水的望著花滿樓,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公子於我有雨露之恩,莫非夫人就沒有麼?桃花堡中一花一木,無一不是老爺和夫人的心血,妾身亦然。”
這話一出,老夫人坐不住了,甚是欣喜的起了身,道:“雨露之恩?樓兒,莫非你同這位姑娘已……成了那夫妻之好?”
莫說是老夫人,就是花滿樓的幾位兄長,此刻也不由看向這位幼弟,紛紛感嘆不愧是他家七童,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迎來了一個國色天香、溫柔多情的大美人。
花滿樓的笑意僵了僵,就是陸小鳳也一口茶水嗆在嗓子裡,瘋狂的咳嗽起來。
“母親誤會了,此雨露之恩非彼‘雨露之恩’,七童於莊姜姑娘並無男女之情。”
花滿樓一時啞然,在幾位兄長同嫂嫂關切的目光之中,他將摺扇一收,對老夫人搖了搖頭,溫聲道:“此事緣由著實有些匪夷所思,七童不好直對母親講明。”
花滿樓態度坦然,花老夫人也覺得愛子不是負心薄倖之人,思忖一番之後,她對幾個兒媳道:“家主壽宴將至,一個人怎麼忙的過來?你們到外間幫襯去吧。”
幾個美婦人紛紛稱是,隨即,又同夫君說了些體己話,這才嫋娜的出門去了。
待幾位夫人離去,花滿樓起了身,略帶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