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是信了一半。”
鐵手思忖道:“一人之言,算不得證據確鑿。”
比起“山君”現身,他更相信是人為,或許有什麼人使了藥物,叫打更人生出了幻覺,又或許是老者受了驚嚇,意識不清,所以回憶之時誇大其詞。
並非親眼所見,鐵手很難相信這離奇的一幕。不過捕快說話講證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話是這樣說,可二爺在心中也起了疑心罷。”
紅葉端了一杯茶水,也不喝,指尖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起一片青色的茶葉,道:“方才那個人有一句話卻是沒有說錯,若是想活命,就不要在宜州久留……二爺你也說了,捕快可管不到妖怪頭上。”
她似是笑了一下,苦澀的、悵然的垂下眼簾。
鐵手不卑不亢,道:“捕快管不到妖怪的頭上,可若是妖怪害了人,就另當別論了,我吃了朝廷的俸祿,自然要為百姓做事,況且我這個人一向是閒不住的,倘若見到了不平事,定然要去管上一管。”
他是個沉著穩定的人,從來不怕犯難,也不怕涉險,更不怕失敗,所以他才去做捕快這吃力不討好的行當,哪怕對手是妖鬼,也沒有一丁點畏懼。
紅葉望了他一眼,道:“二爺要管這案子麼?”
鐵手溫柔的看著她,他雄壯的胸膛之中,滿是不可訴說的情意,說道:“是,我已然深陷其中了。”
柳城案之中的飛虎紋身,源頭就在宜州,只是不知是真的“山君”降世,還是有人藉著名頭,修煉某種類似於血霜妃的邪功,又或是有其他的陰謀。
可無論如何,這樁案子都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我就知道……”
紅葉撩起一縷髮絲,苦惱的在指上繞了繞,輕輕的道:“你偏要蹚這趟渾水,我有什麼法子,誰叫你是鐵手,他是冷血呢……我是不能讓你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