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風奇怪道:“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在想,你是不是恢復正常了。”
陸小風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有些尷尬地說:“對不起,我一生病就會變得控制不了脾氣。”
“你是雙重人格嗎?”蘇致若一抓住機會立刻抱怨道,“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看個病,我受了多大的罪,哪有人敢用那種命令的口氣對我說話,還要我抱來抱去,不肯下地走一步,一路上有多少人看著我,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丟人。”
陸小風心裡覺得好笑,臉上做出疑惑狀:“可是,我好像記得有人說過只要我肯來看病他什麼都答應,難道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了?”
蘇致若詫異地張大了嘴巴:“你……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了,你肯定燒糊塗了。”
“是嗎?”陸小風失望地搖搖頭。
“你那是什麼眼神?”蘇致若扭捏地避開陸小風的眼神,可又忍不住瞄兩眼。
陸小風忍不住說:“你還真奇怪。不過,”她抬起頭看著管子裡透明的藥水,扯了扯嘴角,“謝謝你把我帶到了醫院。”
本以為在這個時候呆在這裡會讓她承受不了,可現在卻感覺很平靜,就好像面對一處深淵,恐懼那裡頭的黑暗,站在懸崖的邊緣遲遲不敢跨出一步到對面的平地,直到此處的地面崩裂,不得不跨出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並不是那麼難。
即使想起那可怕的場景,也沒有意想之中的痛苦不堪,或許是因為她不是孤身一人,還有人陪在她身邊,即使他什麼都不知道,卻成了她安定的來源。
蘇致若受不了她臉上的落寞,故意岔開話題:“你現在知道謝謝了,光說可是不行的,得有實際表示。”
陸小風有些疲憊地眯了眯眼,卻強打精神地問:“要禮物?”
“禮物。”蘇致若挑了挑眉,眼底有一抹莫測,“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嗯,那你先想想要什麼禮物,我先睡一下,待會叫我。”陸小風的眼皮又沉了下來,她往下挪了挪,重新躺倒在病床上。
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她,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夢魘都無處可藏,自行退卻,她的呼吸很快變得綿長安穩。
這一場病是五年來她好得最快的一次。
雖然病好了大半,但陸小風的身體還很虛,精神不濟,這也跟她長期日夜顛倒的生活有關,一旦生病就會拖很久,哪怕不發燒不咳嗽,人也要調理數日才能恢復體力。鑑於此,蘇致若堅決地制定了一張嚴格的作息表,必須遵守三大原則:早睡早起,鍛鍊身體以及按時用餐。
鍛鍊身體量力而行,她目前的狀況先得調整時差,傍晚的時候陸小風抱著靠枕迷迷糊糊,哈欠連天,編輯那邊說她的新構思可行,讓她儘快開始寫稿,他們新推出的小說雜誌給她空了個位置放連載,可以她目前遲緩的狀態實在無法碼字,腦袋像生了鏽的機械錶,對著電腦沒有任何靈感。
大門鎖眼裡傳出鑰匙轉動的聲音,陸小風關上電視,稍微坐起來點,蘇致若的身影片刻後出現在玄關,陸小風看了眼時鐘,他比平時晚了兩個小時。
天氣越來越冷,今天的預報是二到十度,可北風一吹,生生給人零下的感覺。蘇致若身體素質跟他清瘦的身板成反比,就這天氣他還只穿了件襯衣外加一件米色的羊毛大衣。他今天一進門陸小風就覺得看著有點奇怪,直到他走到跟前拉開大衣露出抱在懷裡的外帶碗她才恍然。
“快點嚐嚐。”蘇致若拿出碗把東西盛出來,“為了買這個我排了一小時的隊,應該沒有冷掉,本來是帶著保溫瓶去的,可是不小心打碎了。”
陸小風走過來看到碗裡的藥膳,一下子明白過來。在城北有一家很有名的粥店,各式各樣的粥都有賣,而且食材新鮮,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