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大格格來了,主子剛剛躺下,外面冷,格格進來坐。&rdo;
李氏聽到聲音睜開了眼鏡,看著大格格進來,那雙紅腫的眼睛裡本還有責備,只是看見大格格神色不對,轉而又換上了擔憂:&ldo;這是怎麼呢?&rdo;
大格格垂下眼瞼福了福身子,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靜默了好半響,屋子裡很暖和,還有水仙花淡淡的香氣,跟外面比確實是溫暖如春。
大格格不說話,李氏又閉了眼,慢慢的道:&ldo;早跟你說了,她是個內裡藏jian的,不是真心實意對你好,你非要往上湊,吃虧了吧?&rdo;
大格格嚯的站了起來,胸脯劇烈起伏著,尖銳的道:&ldo;那誰對我是真心的?額娘嗎?那額娘說說,二妹妹周歲,額娘為什麼要我親自去跟嫡額娘道喜?&rdo;
李氏一怔,猛的睜開眼睛,臉上有帶出了厲色:&ldo;是不是誰在你跟前嚼舌頭了,打量我現在不能收拾她們呢?!&rdo;
大格格擦了一把眼淚:&ldo;還要說亂嚼舌頭?女兒難道自己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額娘自己心裡清楚!&rdo;
大格格這件事情上,李氏從一開始顯得粗淺,額爾瑾打著教育孩子的幌子卻在實行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氏本來心緒就不寧,大格格若再因為這件事情跟李氏起了衝突李氏只會越加不好,用一個孩子來傷害孩子的母親,可見她這個人其實是個陰狠的人。
李氏對大格格的母愛還是不容置疑的。
她今天似乎才看清楚了一些她原本一直沒有明白的東西,原本以為親近的人其實根本不親近,原本以為只會一心一意為你的人,到頭來不過是把自己當做個可以利用的蠢人。
李氏看著大格格跑了出去,自己心裡又急又氣又慌又亂,顫著嗓子吩咐紅羅:&ldo;快跟著去看看,地上滑,她又沒穿大氅,當心著涼了。&rdo;
紅羅應了是追了出去。
屋子裡又靜了下來,隱隱的還聽見女兒的抽泣聲,她大抵是真傷心了,李氏心裡又是後悔又是難過,肚子也隱隱的抽痛起來,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靠著迎枕看著窗外怔怔的想著,孩子還小的時候在福晉跟前養著,福晉寬厚她還能抱抱,抱一次她就能高興一整晚,做了好看的荷包掛在身上,要是孩子依依呀呀的願意多看幾眼,她都要美上好一會,後來她會說話了,第一次叫她額娘,她自己都落了淚,那麼小那麼乖巧,抱在懷裡就覺得心疼…
眼淚又不自覺的落了下來,她用帕子擦掉,她今兒是真氣著爺了,連她自己都還沒有回過味來,聽了那話她立時就讓家裡人去查了,沒想到很快就查清楚了,她自然不能說自己查了,這樣讓爺怎麼想她?她只說是聽到的,又再三的說了自己沒有別的意思,到底是有沒有別的意思,不在於自己真的想做什麼,而在於爺到底信不信?
可是如今看情形爺是不信了,所以才會生那麼大的氣。
她哭了好半響了覺得口渴,從炕几上的茶壺裡到了小半杯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聽得紅羅規勸女兒的聲音又嘆了一口氣,兒女都是前世的債。
她撫摸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肚子,若是放在平時她自然就是要叫太醫來看,只是爺今兒剛剛生了大氣,她現在就鬧著肚子疼,有心的人在添油加醋,聽到爺的耳朵裡可不就是她跟爺在打擂臺,只會讓爺越發的不喜。
她生第三個孩子了,知道這不過是心思波動大了,便閉了眼淺眠。
自十二月十七日起,宮中便開始放爆竹以賀歲,因此自這一日起北京城的年味一日濃似一日,額爾瑾的心情不錯,跟鈕鈷祿說話:&ldo;等過了小年找個戲班子來家裡唱戲,德音班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幾齣新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