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拿起鏡子就給砸了,怒斥道:“豬肉平著實可惡,要說的,白天都已經說了,剝了本帥的面子,都答應了他的無力要求了還要咋地,晚間還要欺負人不成?哼哼,老子估計,此番怕是鴻門宴呢。”
說這麼說,又發了些牢騷、同時完成了化妝之後,便趕著去了。
來到了轉運司內堂,高方平把手一拱道:“晚間打擾童經略,失禮的地方請海涵。”
童貫拿這個不良少年沒辦法,這傢伙喜怒無常的,前一刻還客客氣氣的,他卻能一瞬間內就翻臉破口大罵,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所以童貫便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也不開口。
“童經略請坐,本官有些較大事務要通報帥司。”高方平親自給他拿了茶來。
童貫道:“既是公事,為何於白日會中不公開提及?”
高方平道:“因這事機密,茲事體大,還望童經略體諒,在未經最後確認前,暫時只能在有限層次傳播,童帥,你乃是皇帝派來的江南東路重臣,一言九鼎,德高望重,但凡有什麼事,我高方平當然不會對你隱瞞的。”
噗。
正喝茶的童貫一口噴出來,臉色慘白,知道此番恐怕要載這小子手裡。媽的官場規矩,一但說什麼“您一言九鼎德高望重”什麼的言辭,通常是邀請一起背鍋的節奏啊。
童貫還如何敢往下聽,起身道:“天色太晚,本帥日間偶感風寒需要休息,就此告辭,相公莫怪。”
跑得了嗎?
高方平跳過去逮住了他道:“童經略,你這政治課到底是師從何處?顯然不及格啊,你以為你不聽,臨陣退縮,而江南出了問題你就跑得了?”
童貫慘笑道:“小高你做事得有規矩和良心,我童貫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前些日子你把我害慘了,我都不和你計較,此番江南之地固然有大問題,但這明顯是蔡黨搞亂的,你小高跳出來拉仇恨這是你們的事務,何苦讓我一個對你們無威脅、人畜無害的一個內臣被牽連呢?”
頓了頓,童貫連連搖頭道:“但凡你要說什麼,本帥都聽不到,這不關我帥司的事,不關我童貫的事,江南是被你們這些神仙打架後搞亂的,我招誰惹誰了,莫名其妙的這個時候上任,捲入了你們的事宜中。天地良心,你們不能這麼害我。”
童貫這麼說真不是做戲矯情,而是一種相當悲壯的形態,話說豬肉平的上一個重大決定是什麼呢?是舉國震驚的江州要案,一個朝廷完整建制的江州軍被這個酷吏於天子廟峽谷處決了。所以此番這個不良少年這麼神神秘秘的,童貫根本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肯定又有什麼貓膩了。
高方平道:“它怎麼就不關你帥司的事了呢?先不說江南是誰搞亂的,誰又該來背鍋。就事論事,咱們在其位就必須謀其政,否則就是就是瀆職。童帥,我這不是危言聳聽,東南地區此番興許會有大動盪。”
童貫想捂著耳朵是來不及了,高方平飛快的又道:“摩尼教已經決定要反,蘇州要出大事!假設我的訊息無誤,這些真要發生。”
童貫終於色變。
不想聽也要聽了,這真不是一般小事,就算蘇州不屬於江南東路,屬於兩浙路,但是那邊一亂,作為鄰居,作為朝廷派駐於江南東路總覽軍事的江東帥司衙門,肯定也就立即以前線要衝位置,進入戰爭狀態以及平亂程式了,此點是想躲也躲不了的。
而如果高方平訊息是真,且已經提前通報帥司、帥司又無準備的話,這個罪別說我童貫了,就是帶宰相職務計程車大夫也要不明不白的跪在江南。
於是真不是童貫關心他兩浙路死活,卻也鄭重的拉著高方平的手道:“你且細細說來。”
這個閹貨是個軍伍大漢,手力很大,捏得高方平有些疼痛,但是看了看打不過這個太監,高方平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