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陷入了無盡的茫然,他不明白,也不清楚,身為秋瑾的師尊怎麼可以對她生出這種心思。
可他只是局外人,只能在冷眼旁觀,他內心的疑問只能藏在心底。
吻畢,洛白替她整理好被褥,微紅的耳尖在白髮中若隱若現,最後摸了摸她的發頂才悄然離開。
鍾離想要追上去檢視,剛踏出房門外面的月色就被初雪替代,他的腳步頓住。
這次幻境中並沒有看見秋瑾的身影,只有她的師叔和師尊。
此時的洛白真人早已不似從前一般,秋瑾說過修行之人內有靈力不會怕冷,可對方卻在初雪的時候裹了厚厚的披風,臉上還透帶著病態的白。
他是受傷了嗎?
像是在回答鍾離的疑問,一旁的景爍真君開口了。
“師兄,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小瑾兒嗎?”
“這不關她的事,是我的錯,我道心不穩,才會如此,我也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師尊會是那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
景爍似是有些生氣,他的手撐在洛白椅子上的扶手,“小瑾兒本就優秀,你對她心生愛慕也是人之常情!”
“景爍……”
“師兄!你就是太喜歡什麼事情都藏著掖著了,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好丟人的?什麼狗屁禁忌之戀都是那些老不死的迂腐,就是因為你想不開所以才會滋生心魔!”
說到這景爍的情緒更加激動了,“你明知你的修為因為心魔受損,還要隻身一人去魔界,你就是想要別人以為你是因為抵禦魔族才死的!”
洛白嘆了口氣,像是在勸說他又像是在勸說自己,“目前我是修仙界唯一的真人,也是人族修士的頂樑柱,現下我已經快控制不住心魔了,如若讓他們知道我墮魔了,後果誰都承受不住。”
“所以你就要去送死嗎!你的道心和修為已經不穩了,你去魔界分明就是去送死!可你還是去了,回來的時候卻是這副鬼樣子。”
“這是我最好的死法。”
洛白知道自己師兄的脾氣,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心魔會墮成魔族,會把刀刃對準曾經守護的人族,到那時候修仙界的天真的就塌了。
“你也有私心吧?你希望在她的心裡永遠是正道曙光的洛白真人,而不是覬覦自己徒弟的師尊!可是你錯了,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小瑾兒的脾氣你我是知道的,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
“夠了!”
洛白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鮮豔的血跡在純白的手帕上格外刺眼,嚇得景爍止住了話語。
“師兄,你沒事吧?”
洛白麵不改色的收回手帕,“無事,現在還死不了,不是還有三年時間嗎,別露出這副樣子,這些話我希望不要再提了,她會崩潰的。”
“不告知她你的心意,你不後悔嗎?”
洛白純白如雪的睫毛顫了顫,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他的小瑾兒天真純善,如若知道了真相,就會把問題歸咎到自己的身上,她只會責怪自己,但這從來都不是她的錯。
他希望他的小瑾兒像雲鯤一樣,扶搖直上,任何人都不應該是她道路上的絆腳石。
“我知道了,師兄,你好好休息。”
鍾離作為局外人,只能沉默的看著,後面的幾個畫面都是秋瑾在這最後的三年間陪伴洛白,偶爾撫琴下棋,作畫逗鳥,倒也算是填補了洛白內心的遺憾。
在她心裡洛白真的很重要,即使是對方偶然的玩笑話她也會當真,但,這也只是敬重。
比如對方指著她一如既往的紅衣說道,“小瑾兒,青衣會不會更襯白?”
鍾離眸光微動,原來襯的白是白衣的白。
畫面轉變後,他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