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卿芍,自她誕生起腦海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因一個人而存在。 她只不過是一個心魔罷了,嚴格來說並不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 她只不過是因本體的愧疚而產生出來的心魔,即便擁有同她一樣的容貌,甚至是比她還要完全的記憶,卻並不能成為真正的人。 卿芍不是沒有想過要完全取代她,但秋瑾是秋瑾,她是她,她們是不同的。 “洛白”這兩個字彷彿是要命的緊箍咒,緊緊的攥住了她的命脈。 她繼承了秋瑾內心深處百分百的惡,於是她束縛住了洛白的靈魂,因為只有他,才會讓她有存在的意義。 往生?往什麼生? 她可沒同意,與她一起永墮黑暗吧。 她固執的想要留下洛白,可每每對上對方悲傷的眼神,她竟會下意識的逃避。 真是可笑。 最後啊,還是放他走了,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她也該走了。 只是走之前還是有點遺憾,比如那個眼裡心裡都想著毀滅世界的小瘋子。 說到多託雷,她不得不多提幾句,當初為什麼會留下來陪他玩幼稚的遊戲呢? 自然是看到對方滿臉寫著我是大反派,卻偏偏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的樣子,讓她內心忍不住發笑。 事實證明,對方確實是個有趣的人,他跟她一樣,壞的沒天理。 罷了,就當是黃粱一夢吧,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再次睜眼她還活著?!活著就算了,為什麼還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 溫和的青年動作輕柔的把懷中的女嬰放在床上,他的身後跟著一位頭上貼著符紙的小女孩。 “七七,這孩子你是從哪裡撿的?” 被喚作七七的女孩歪了歪頭,慢吞吞的解釋,“採藥……的時候……發現的……” 白朮垂眸看向床上的嬰兒,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樣子剛出生沒幾天,罷了……七七你在家看著,我同七星那邊說明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父母。” 最後的最後,所謂的父母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的,所以卿芍心安理得的留在了不卜廬裡。 身為一個脆弱到很容易斷氣的嬰兒,卿芍的內心是憋屈的,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那個綠毛男,天天笑的跟個變態一樣抱著她。 明明是個人類,天天同屍魁和蛇精待在一起,也不怕哪天死掉。 “對了,你還沒有名字呢,我給你取一個怎麼樣?“ 卿芍剛想搖頭拒絕,可對方明顯只是通知一下她而已。 “就叫歡瑤好了,希望你以後都能歡歡喜喜的。” “……” 卿芍,哦不,歡瑤挎著一張臉,現在她就不歡喜,等她長大了,不,等她會走路,就第一個殺了他。 她一定要殺了他。 直到歡瑤順利成長到十歲,她還是沒能殺了白朮,不為別的,就他身邊那條蛇精,怪得很,每次想要動手都被對方惡狠狠的咬上一口。 而她這次莫名其妙的沒消失,變成嬰孩後居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比起能得到屬於自己的人生,這點代價不算什麼,於是,她忍了。 並不是因為什麼打不過……真不是! “歡瑤,待會你跟七七上山採一下這個藥草。” 歡瑤直直看向面前遞給她竹簍的青年,嘴角的弧度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白朮有些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卻被對方偏頭躲開。 這孩子怎麼回事,從會說話開始就天天嚷嚷要殺了他,他不會是撿到了什麼反社會人格吧? 歡瑤一邊背起揹簍一邊惡狠狠的補充道,“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好好好,殺殺殺,記得太陽下山之前回來。” “……知道了。” 囉嗦。 “瑤瑤,我們走吧。” 七七也算是看著歡瑤長大的,所以一點都不怕這個兇巴巴的小姑娘,相反,她總是一副老大人的樣子安慰歡瑤。 本以為這次不過是無聊的採藥,但這次七七又撿了一個小孩回來。 歡瑤看著揹簍裡安靜的男嬰,有些嫌棄的開口,“你怎麼總是撿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 七七搖了搖頭,認真的解釋,“不是亂七八糟,瑤瑤也是七七撿的。” “……” 歡瑤實在是拗不過她,“今天撿小孩,明天你要撿個摩拉克斯回來嗎?” “瑤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