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沒料到柳寧突然轉換話題,洪蓮一口氣噎在喉嚨裡嗆得直打噴嚏。
“不是吧,我才起頭呢,我二哥就唸上你了!看看,比我還急!”壞笑著瞧著洪蓮窘迫的樣子,總算讓她吃了癟。要做自己的嫂子,怎麼都得先欺負一下,免得日後扯不到一塊兒去,人要有半點不對頭就趁早棒打出去。“別再裝了啊,趕緊的,我二哥你是娶是不娶?還有個,醜話說前頭,我柳家的人都只能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若有些花花心思就趁早歇了火。”不論什麼時代男尊或女尊,她都覺得人應當彼此尊敬,尊重一個人就得尊重對方的情感,不能傷了一個傷二個,最終沒完沒了家宅不寧。
小姑子好生厲害,不是她家室敗落想清楚了些理,這會兒給小姑子的話嚇都得嚇死。“這人結親講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男方主動來求娶的!”
橫挑眉毛豎瞪眼吹了口氣。“我這不是替你急麼,都十九歲的人了咋一點不著急呢!我二哥可不陪你玩兒感情長跑賽,想娶就快點兒動手,過了今年明年就沒你份兒!”
“這不是逼婚麼!”一對柳葉眉都打上結了,洪蓮嗓門也大了起來,雖然兩個人有情有義,但突然說成親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家裡一個病老母,沒地沒田除了老宅這座破敗的院落,她哪好意思找人家說親。
柳寧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虎視眈眈的盯著洪蓮,沒好氣的說:“我就逼婚了怎麼著!你答應是不應?”
“柳寧你別咄咄逼人!”一個十四歲的丫頭氣勢比自己還足這是無法容忍的,何況話題還是自己的婚姻,立馬不幹的跳起來跟她對著嚎上了。
外面砍竹子的四個人加屋裡歇著洪老大夫齊齊用見鬼了的神情看兩人鬥雞眼。被四周的眼神瞧得不自在,柳寧才恍惚的意識到什麼,看了對面幾乎跟她額頭對額頭鼻子對鼻子因為激動微微扯開衣領亂了髮絲的洪蓮,再掃一眼四周不太正常的視線,當下觸電的大退三步,連著對地上吐唾沫。
她這是幹嘛?洪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一想臉上神情一變擰著眉毛怒喝:“我還沒嫌棄你的口水呢!”
口水?逼婚?應不應?
老天,女兒什麼時候好上了這口……她以後怎麼面對鄉親父老列祖列宗呀!洪老大夫想著就心裡一堵快要暈倒的樣子,口裡有氣無力的罵著:“混賬東西!”
嘩啦啦,好大一盆狗血,柳寧無語望天,瞧著洪老大夫顫抖著身子手裡的掃把非常精準的往洪蓮頭上甩去,嘴裡咧咧著能讓她瞬間狂化的詞語。
“你不學好,偷酒喝還不算,現在還玩兒起女人來了!人家才多大點的孩子,你怎麼就下得去手啊!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種——”
嗷嗷嗷——瓦什麼時候被洪蓮玩兒了?洪老大夫您想象也力忒豐富了!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不過這事也不能全賴她,誰讓死丫頭洪蓮不給個痛快話的,還有那最後一句,老孃嫌棄她的口水?虧她想得出來說得出口。
瞧著被打得滿屋子亂鑽又不敢跑太快惹洪老孃生氣的洪蓮,柳寧抱著手樂得看笑話。自作孽不可活!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喲!
“娘,您別打我!誒喲——您小心別閃著腰!”洪蓮躲得狼狽不堪,柳寧笑飽了在後面拖住洪老孃,奪了她手裡的雞毛撣子。
“這個殺千刀的禍害,你別護著她!”洪老孃喘了口氣,掙了掙,瞧著對面護著頭的洪蓮兩眼發紅。
柳寧憋得尿都快出來了,趕緊拉著她道:“洪老大夫您歇歇,這教訓洪蓮大夫的事還是讓我來吧!”要笑不笑的對著一邊緩過神的來的人揚了揚眉頭。“怎麼樣,洪大夫,要不要答應啊?”不答應就讓這狗血再潑一會兒。雞毛撣子在手裡一甩一甩,眼裡的威脅意味十足。
“娘,您這是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