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勿鄧地方千里,居民有邛部六姓,其中五姓是烏蠻,一姓是白蠻。又有初裹五姓,都是烏蠻。又有東欽蠻二姓,都是白蠻。烏蠻歸人著黑色衣,衣長曳地;白蠻婦人著白色衣,長不過膝。勿鄧地方烏蠻白蠻以衣色作區別,其他地方也同樣以黑白色所區分。透過路上所見,叛軍的兵士多為烏蠻。
從一開始,幾人就不是盲目的行動,出京時徐侯爺給了幾人他的名帖,還曾經交代過他們:到了南詔後可以去找白霫酋長白果。據侯爺說,此人仰慕天朝文化,是南詔部族中唯一反對起兵的大臣。等到了白霫的轄下,靈漪心中暗叫萬幸究其因,卻原來這裡的白蠻文字與天朝相同,語言又相近,連耕田養蠶等生活習性,也如天朝。至於幾人的穿著打扮,在這裡更不顯出挑。
靈漪幾人先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打探一番後就回房了。幾人一商議,徐虎和紅袖留了下來,靈漪在慕容或和水一航的陪伴下,來到了白果的府邸門口。真到了此時,靈漪心中反而一片平靜,一來南詔之行本就在她意料之內,二來,她感覺到這個地方對她很重要,似乎是發生所有事情的源頭。
水一航走上前,把手中的名帖遞給了衛士,衛士不敢怠慢,轉身回去通報。等待的當兒,靈漪斟酌著說辭,慕容或則一派灑脫,幾人之中,最輕鬆的便是他了
不多時,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走了出來,他拱了拱手說道
“幾位尊客遠道而來,請隨小人來”
靈漪走在最後,驀地,水一航頓了頓,他眼帶深意的看了看奇石林立的花園,灑然一笑,一言不發。靈漪見狀心中暗暗警惕,老管家引著他們到了一個偏角的客房內,幾人坐下後,僕人端上了茶水,管家便站在一旁,只說主人隨後便到,其他一概不談。
等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時,靈漪坐得筆直,三人之中慕容或離門口最近,可以說來人才到門檻他就能看個真切,一下子,他的臉色變得很奇怪。靈漪沒有察覺,她低著頭,可是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水一航開口說話,她詫異的看了過去,隨即便驚呆了
彷彿早就料到了幾人的這種反應,來人揮了揮手,管家無聲的退了下去,臨走時把門也關上了。水一航的眼神中有探究,而靈漪,她激動地上前,耳邊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
“小姐”
雖然面前的人身著華服,可是不會錯,眼前的人哪裡是什麼白族的酋長,他、他分明是福伯啊兩人的一番對答讓慕容或的臉上多了幾分感傷,他沉默不語,水一航回過神兒來,他不敢放鬆,安靜的坐在一旁
“福伯,真的是你?你好好的?太好了,太好了”
靈漪嘴裡翻來覆去的都是這幾句話,福伯也樂開了懷
“小姐瘦了,瘦多了”
終於意識到兩人的不妥,靈漪扶著福伯坐下,
“福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你怎麼成了白蠻的酋長了,那、那具屍體?”
“小姐,福伯就知道你會怎麼問,呵呵,別說是你,我到現在還覺得是做夢一樣。不過小姐,在我回答你這些問題之前,我想讓你見個人”
他說完就看向了門口,隨著他的話落,一個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他走起來一高一低,卻原來是個瘸子。來人走的很吃力,靈漪懵了,她半天沒有動作,等來人站到了她的面前,福伯急切的說道
“小姐,你不認識了嗎?他是少爺,他是少爺啊”
一張很滄桑的臉,鬢角處早早的長出了白髮,一道猙獰的傷疤從鼻樑上直貫左右,雖然面目中還能辨得出幾分熟悉的面貌,可是靈漪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麼驚慌過。
“小妹,看來連你也不認不出我了”
來人苦笑出聲,眼角的余光中看了眼水一航。靈漪顫抖的伸出了手,她摸了摸那道恐怖的傷痕,終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