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依然瞪著邢妃,急促地喘著氣。
“都回去收拾收拾,這事本宮要稟告給王爺!”陳徽妃口吻裡帶了嚴厲,“成什麼體統!”
末了,陳徽妃告誡穿針:“你妹妹敢跟邢妃鬧,王爺定會動怒,看來留不住她了,你還是早點讓她回家去吧。”
穿針啞口無言,只好拉著引線往荔香院方向走。
引線見穿針沿路沉默著,一汪水波在眼中盈盈閃動,便教訓起她來:“你這妃子當得真窩囊!你越怕她,她越是騎在你的頭上。龔穿針,我真的感覺你不適合住在王府裡,還是回夜公子那裡比較好。”
穿針見四向無人,惴惴不安道:“你還說我呢,你不知道我現在多替你擔心?王爺要是大發雷霆,這王府豈容得下你?你是為了我才這樣,要是他們向你發難,姐替你擔著。”
她向引線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在關鍵時刻,引線還是幫她的,她們是姐妹倆。
引線並未看她,她的眼光透過飛翹的簷角望向更遠的地方,清湛的眼睛裡分明有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龔穿針侍候了他這麼些日子,並沒有瞭解這個男人,或者她根本無心去了解。
肖彥不會趕她走的,她相信。
如果她龔引線溫婉可人的樣子沒有打動肖彥,那是因為有一個活生生的龔穿針在他面前。她大可不必矯情造作地學龔穿針的樣,她只要盡情把龔引線奔放不羈的性情展現出來,讓那個叫肖彥的男人眼前一亮:龔穿針的妹妹除了有如花的美貌,還有剛烈熱情的一面。
半個時辰不到,肖彥出現在荔香院裡。
“線兒,快換了衣服,姐給你上點藥膏。”引線進了姐姐的臥房一直沒動,穿針急得催促她。
引線抿嘴一笑:“這樣見王爺正好,讓他知道我才是受害者。“
肖彥站在外室,聽得漸漸近前的腳步聲,他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引線的上襟半敞著,一道血痕劃破嬌嫩的肌膚,而她鬢間的一縷頭髮半垂而下,將那道血痕無意間遮住了小半,斂眉垂首,尤顯得楚楚動人。
“邢妃真夠狠的。”他淡淡地說道。引線眼裡湧動壯烈的淚水,卻咬牙勉力忍著,不讓它流出來。
他微愣了一下,眼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唇邊噙了欣賞的笑意。
他彎身扶住屈膝跪禮的穿針:“你別去惹她,怎又忘了?女人家相互打架,實在不好看。”
倒是穿針聞言,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收回去,聲音透了清涼:“臣妾不敢招惹人家,人家偏要招惹臣妾,臣妾有何法子?”
肖彥臉上的笑意頓然消失,蹙緊眉神色嚴肅,幾乎起了怒意:“龔穿針,本王一直以為你與眾不同,這會分明像個怨婦。”
穿針站起來,一把拉住引線,揭了衣襟的一角給肖彥看,聲音應激憤而顫抖:“她把我妹妹打成什麼樣?您不心疼,臣妾心疼!”
肖彥首次出現不耐神色:“本王已經看見了,不是過來了嗎?還是你妹妹會忍,你這樣子……”
穿針微微一抬下顎,蒼白的唇片抖動著:“王爺要臣妾伺候王爺,並沒教過臣妾如何忍辱負重!”
這樣全沒有禮法的對答,讓一旁的引線也吃驚的樣子,只是冷眼觀察著。只見肖彥板著臉霍然一揮衣袖,轉身就走。
肖彥這樣的神情讓穿針從裡涼到外,似沒看見肖彥的離去,兀自站立著。
引線伸手拉著穿針進了臥房,放軟了聲音,哄勸道:“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也別頂撞王爺啊。他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穿針這才坐在了彌勒榻上,不勝疲倦地閉上了眼。
“線兒,你說得對,姐真的不適合住在這裡……”她嘆息出聲。
玉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