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平：&ldo;……&rdo;

這睡相也是沒誰了。

好不容易把她扳正，這覺，才算是安穩睡了。

……

翌日起來，湯子期神清氣爽, 穿了件睡衣洗漱幾下就下了樓。

俞北平照例比她起得早，早飯都吃完了，坐在客廳裡看書。她跟他打了個招呼：&ldo;早啊。&rdo;

俞北平頭都沒抬，只淡淡點頭。

湯子期納罕，走近幾步，發現他眼底有一圈淡青色的印記，疑惑道：&ldo;您晚上沒睡好嗎?&rdo;

俞北平抬頭看她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說。

被他這麼瞧著，湯子期皺皺眉，不明所以，過了會兒，沒心沒肺地轉回了廚房，吃早飯去了。

俞北平想了想，到底沒戳穿這事兒。

吃完早飯，兩人一道出門，去了附近的糧油店。這一個大院就是個小社會，往後面走，吃穿用度的鋪子設施都齊了，基本都能自給自足。

還算寬闊的道路，不時有騎著單車的人過來，熟悉的都會和俞北平打上兩次招呼。也有人過來，看到他身邊的小姑娘就駐了足，露出善意的微笑。

說，媳婦兒長得不錯。

湯子期有點不好意思，抓著他的衣角躲到他身後，只悄悄探出半個腦袋。

俞北平回頭牽了她，把她拉出去，給人家介紹：&ldo;湯子期，我父親故交的女兒。&rdo;

&ldo;什麼時候扯的證?&rdo;這是客套話，俞六少結婚的日子，早傳得沸沸揚揚了。這不，媳婦兒都搬過來住了。

&ldo;就這兩天。&rdo;俞北平也不嫌麻煩，好好說。

&ldo;早點生個大胖小子。&rdo;

&ldo;承您貴言。&rdo;

&ldo;還有事兒，不叨擾你們了。&rdo;

&ldo;您慢走。&rdo;

男人提著桶橄欖油走了。湯子期撇撇嘴，盯著他背影齜牙：&ldo;這人可真嘴碎。&rdo;

俞北平：&ldo;為什麼這麼說?&rdo;

&ldo;人家結婚，關他什麼事兒?這麼多問題。&rdo;她彆扭的樣子含羞帶怯，其實很可愛，可又不願意承認，為了掩飾，努力作出兇惡的表情。

俞北平笑聲低沉：&ldo;你是不好意思了嗎?&rdo;

他戴著皮手套的手覆在她的腦袋上，輕輕順了一下。

湯子期抬頭，惡形惡狀地瞪他：&ldo;沒有!&rdo;

俞北平又笑了，點點頭：&ldo;成，你沒有。&rdo;

他笑的樣子比不笑時好看多了，也沒那麼讓人望而卻步。湯子期盯著他多看了兩眼，盯得他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ldo;我臉上有花?&rdo;

&ldo;沒!&rdo;湯子期搖頭，笑得得意。

他問她你得意什麼。

她眉眼彎彎，笑得像只小狐狸：&ldo;不告訴你。&rdo;

初春時節，風裡還有料峭的寒意。兩人買好了油，一前一後往來時的地方走，她在前面跑，俞北平在後面喊她，說你慢點兒。

她當耳邊風，回頭跟他做鬼臉。

俞北平哭笑不得。

……

張嫂出了趟門，晚飯是張嫂的女兒沈蓉做的。

她特地燉了排骨，香味從廚房一直飄到餐廳。湯子期早捏著筷子坐在了主位上，遠遠看著俞北平給她打飯，興奮地兩腳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