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子期在原地站了會兒,小碎步跑過去,站臺階上對他說:&ldo;給我也來一口。&rdo;
她仰著小腦袋,模樣認真。
俞北平沒當回事:&ldo;別鬧。&rdo;
她伸出一根食指:&ldo;就一口。&rdo;
他涼涼的目光盯著她不動了,看得她縮起腦袋,訕訕道:&ldo;開個玩笑嘛,這麼認真幹嘛?&rdo;
俞北平把煙掐了,看著她一字一句說:&ldo;有些事兒可以開玩笑,有些事情,在我這兒最好不要。&rdo;
他說的是&ldo;最好不要&rdo;,可湯子期完全沒有聽出一絲一毫商量的口吻。
她想,他可能不喜歡女孩子抽菸。
本來想跟他開個玩笑,活絡活絡氣氛,誰知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湯子期有種一頭撞死的衝動,又尷尬又窘迫。也許是之前累積的溫情,讓她忘了其實俞北平骨子裡是個非常冷酷的人,他有足夠的耐心敷衍你,但不會為了別人改變自己。
後來他送她回去,一路上就有些沉默。
湯子期比較情緒化,他這麼嚴肅,她就鬧不起來了,甚至還有些緊張,路上都沒敢招他。
&ldo;你很怕我?&rdo;走到樓底下,他忽然停住步子,回頭問她。
湯子期囁嚅著,沒搭話。
可不是怕他嗎?對她若即若離,時好時壞,叫人分不清是真心還是敷衍。他好像很瞭解她,她說一句話,他能猜到後面十句,可她對他一無所知。
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
可能是她探尋的目光讓他覺得驚訝,他笑了一下:&ldo;怎麼這麼看著我?&rdo;
&ldo;就是覺得你這人,像條美女蛇。&rdo;美則美矣,太過神秘,也危險。
&ldo;美女蛇?&rdo;他有點忍俊不禁,但還是問道,&ldo;為什麼啊?&rdo;
她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他一番,說:&ldo;直覺。&rdo;
她這種直覺並非空穴來風。相親之前的兩次見面,他雖然表現得比較溫和,湯子期仍能感覺到他那種鎮定、自持、冷靜的氣度,絲毫沒有受她影響。可就是對這麼個物件,相親那天他卻毫不猶豫地答應。
她又不是個傻的,哪能察覺不到異樣?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
&ldo;我沒什麼可圖的。&rdo;過了會兒,湯子期扁了扁嘴說。
算是把這幾日藏在心裡的話攤開說了。
俞北平說:&ldo;我也沒想圖你什麼。&rdo;
湯子期說:&ldo;那你到底想幹什麼?&rdo;她像是跟他較上了勁,今天非要個答案不可。
湯子期出身好,小時候家裡往來、接觸的也都是場面上的人,是人都巴結著,打小就養成了她驕矜的性子,無法無天,甚至還有點蠻橫。
八年前,父母離婚後,她能明顯感覺到旁人對她的態度變化。
雖然還是客氣,但和以前那種從裡到外透著的殷勤勁兒,是不一樣的。那是湯子期第一次感覺到人情冷暖,也讓她小小地成長了一下。
她嘴裡不說,心裡卻是很通透的。
就像這會兒面對這個人。
她知道自己對他有好感,也感覺到他對她的照顧,可也清楚地明白,她不足以讓他一見傾心。
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
&ldo;你到底想幹什麼?&rdo;她又問了一遍。
俞北平沒有正面回答她:&ldo;在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傷害你,只有我不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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