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關上,雲曉凝著眸子,看著大軍中尤為突出的兩個男人分別各自坐在金鑾駕上。
習風在看見雲曉出現的那一瞬間,臉上終於有了些緩和,輕柔的對著雲曉道,“皇后,只要你跟著朕回去,朕馬上撤兵。”
“本王想你搞錯了吧,她是本王的王妃,何時成了你的皇后?”花無殤冷眸含殺。
“朕這麼多戰士都在這裡,很多人都見認識皇后的,你們大聲說,她是不是你們的皇后?”習風從金鑾駕上站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雲曉。
“皇后!皇后!皇后!”所有將士全都高聲呼喊起來,應和著他。
花無殤深深的看了眼雲曉,一抹疼痛染上了心裡,這幾年,她到底如何過的?
是他的錯,讓她深陷敵圍,自己卻一直未發現,還每天借酒消愁,如果多個心眼,派探子去南昌國查探下,也不至於和他的雲兒分散這麼久。
習風也是一直看著雲曉,眼瞳陰晴不定。
雲曉揚聲一笑,笑的燦爛,回視著他,“我從來都不是你的什麼皇后,那不過是你的自欺欺人罷了。”
習風的一張臉徹底沉到底,如三九的冰寒刺骨。
“其實,你也沒多少時日可以活了。”雲曉聲音輕悠悠的。
習風身子一震,警惕的看著她。
雲曉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
漠言。
花無殤疑惑不解的看著漠言,他記得兩個月前,他已經離去,去捉拿漠氏家族的叛徒漠然,那麼他安然的出現在這裡,便說明漠然已經被他拿下?
漠言從懷裡掏出一隻簫,放在唇邊,悠揚的簫聲響起,習風捂住自己的肚子,卻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雲曉。
雲曉勾了勾唇,她不過是在他的吃食裡偷偷的下了些料,她下的可不是蟲子,她沒那麼傻,那樣做只會打草驚蛇。她下的不過是還未成形的幼蟲粒,那些蟲粒和佐料般大小,根本就分不清。
她這人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習風三番五次的對她下毒,又將她強制的留在身邊,她不好好的修理他一番,都對不起自己了。
“你肚子裡的蠱蟲已經長大,這種蠱蟲比起你母后對我下的蠱蟲王可是要厲害一百倍的,這可是特意為你從西域選來的毒蟲之王,慢慢享用。”雲曉唇角勾起魅笑。
花無殤將她的頭扳過來,霸道的宣示著他的所有權,“從今往後,只准對我笑。”
雲曉的笑意僵在臉上,這個小氣的男人!
燕洪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只要他們聯合攻破西楚,他就能分到一杯羹。
習風面色駭人,努力支撐著身子才未倒下,朗聲怒道,“進攻!片甲不留!”
“住手!”一聲厲呵,燕凡突然出現在燕洪的金鑾駕上,手中執著刀。
“你要做什麼?!”燕洪一張老臉滿是怒色。
“你若是希望我活著,就撤兵。”燕凡面無表情的道。
“好!你真是朕的好兒子!”燕洪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雲曉托起下巴思忖,這幾年裡,北燕那邊的訊息還是時不時的就會傳入她的耳,那些小宮女雜碎時,她便靜靜凝聽。據說這北燕皇將北燕皇宮整個清理了一遍,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都屠殺了,只留下燕凡一個人。
當真是夠狠心的,縱使其餘的皇子公主們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但養了那麼大,多少應該會有些感情的,他卻沒有,可見他心性涼薄。
不過,還好,他至少留下了燕凡。至少人性還未完全泯滅,對自己唯一的骨肉手下留情,想來,他不能仁道,便不能再繁育子嗣了。所以,這帝位定是為燕凡留的。所以,對他一個人防不勝了防。
燕凡深深的看了眼雲曉,手中的刀鬆開,而是在他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