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眼睛,削了鼻子,割掉你的耳朵,嘴唇,你會流很多血,那個很疼,很疼,可你不會死,你會慢慢感受我一片片削了你的肉……”小猴兒的話就像這夜風一樣的輕,隨著她每說一處,那冰涼的刀尖就隨她到每一處,滑到他因斷筋而抽搐不已的手時,小猴兒把刀尖比在他的拇指指甲周邊繞著圈圈,她漫不經心喃喃:“我見過生生剝掉指甲的,只是我還沒試過……”
“七福晉,奴才無心殺你,求求你,給奴才個痛快吧!”那刺客的眼中崩出的淚已經取代了驚懼,他絕對不懷疑眼前看似嬌小的女子會真的那樣做。
“痛快?”小猴兒輕笑,手中的刀尖仍在他的指尖周圍徘徊,最後定在指甲縫中間紮了進去,一聲慘叫溢位來,血呲的鑽了出來,那刺客被著鑽心的疼痛激的全身顫抖。
小猴兒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她只冷冷的問,“是誰?”
“七福晉,殺了奴才吧——啊!”又一聲慘叫,那指甲縫的刀又鑽進了一分!
“誰?”
“七福晉,奴才不敢——啊!”
“說。”
“七福晉饒命!啊!——是……”
拇指指甲撬下來之前,小猴兒拔出了刀,利落的抹了他的脖子,彼時起身時,因他說的那個名字而踉蹌了幾步。
或許她早該猜到是他,只是她一直不想去往那邊想罷了。
可不?
除了那人,還有誰會讓延珏悶悶替她吃下一箭後,而一聲不吭的瞞下呢?
除了那人,還有誰能在如今這種場合宛若無人之境的明目張膽的派人殺她呢?!
是的,只有那個至高無上權利的人。
小猴兒捂著肩膀仍在滲血的傷口,只覺眼皮越發沉重,她大喘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天上那銀餅子的月亮,呆呆的看了好半晌,過往種種走馬燈似的過腦。
夜風襲來,輕而易舉吹的人裡外的透亮。
半晌,她竟不覺失笑。
……
那三匹或傷或驚的馬早已不知跑向何方,而那另一個被她紮了眼睛疼昏過去的刺客也不知何時沒了影子,待小猴兒回身過來之時,四下只剩她自己。
從小她不只一次聽阿瑪說過,草原上作戰最大的好處,便是入侵者無法輕易辨別方位和地形,因為草原實在是太大了,大的空曠無邊,一望無際,放眼望去,處處一樣。
每次聽到這話兒的時候,她總會拍拍胸脯,嘲笑那些人的愚蠢,而後自吹自擂一番:“我是草原上長大的,我可絕對不會迷路!”
豪言壯語猶在耳,然到了今時今日,當小猴兒走啊,走啊,走了不知道多遠後,眼前仍是一片一模一樣的空蕩草原後,她才覺得兒時的自己牛皮吹大了。
是的,她迷路了。
小猴兒不知自己何時攤在了草地上,那白日裡蓄滿了雨水的草地,冰涼徹骨,激的她裡外精神,她吃力的抬起了眼神,只覺得天上的月亮又離自己近了幾分。
她想要抬手去觸碰那銀色的大餅,可幾次三番她竟都沒有抬動自個兒的手。
她知道自己的血在汩汩的往出流,可她絲毫不覺疼痛,她呆呆的看著那月亮,緩緩的眨著眼。
想著回去後全然顛覆的一切,有那麼一刻,她開始沒出息的希望,自己就這麼死了也不錯。
可她知道,她的命這般硬,哪有這麼容易舒坦的去死?
可不?老天甚至連昏迷的機會都不給她。
就在她無力至放挺的閉上眼睛之前,伴隨著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眼前的晃過的一個健碩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