韁繩。這時身後風聲起,我回頭一看,沈默正施展輕功而來,兩個黑衣人追在他身後。“沈默,快上來!”我握緊韁繩喊道。
正在此時,車輪似乎碾上了一個大石頭,車身一歪,竟然倒了下來。我一看,原來是一個輪子掉了。而那馬渾然不知還一個勁往前跑,這一衝一歪之下我從駕座上掉了下來。那馬拖著破車跑了十來米也停了下來。
沈默躍身過來護在我的前面,那二人也衝了過來。只見銀劍翻飛,沈默的劍光竟逼得那二人後退了幾步。而此時,又一個黑衣人從後面飛身而來。那兩個黑衣人見有援手,精神一振又逼上前來。那個黑衣人並不上去幫助那二人,而是向我逼來。沈默見狀,手勢突變,劍光一寒,劃傷了其中一人,幾秒鐘後又傷了另外一人。這僅是幾秒鐘的事情,還沒等後來的黑衣人靠近我,沈默飛身過來,抓起我向馬背上飛去。他揮劍斬斷套繩,用力打馬。馬兒馱著我們兩個飛跑出去。忽然沈默將我身子一按,伏在我的背後。我聽見他用劍“咣咣咣”擋下了幾枚暗器。
奔跑了許久,我忽然覺得沈默一直都沒講話,於是回頭看他。卻見他臉色慘白,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滑落。“沈默,沈默,你怎麼啦?”“我沒事。”“不,快停下,停一停。”
沈默將馬慢慢停下,我跳下馬一看,他的肩頭赫然插著一支飛鏢。後背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我的眼睛陡然一酸,強忍著喉頭的酸嗆,將馬牽進密林,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將沈默扶下馬。
他靠著樹,看著我的淚眼,笑笑:“沒關係,不疼。”我怕他看見我流淚,低著頭在身上一陣亂摸,終於摸出當初從他手上硬討來的那瓶藥。這瓶藥和衛青平給我的易容膏還有牛皮紙包的銀票我一直都貼身帶著,而且自從我知道花不語送我的玉環很名貴後,也貼身收藏著。
“我來給你上藥。”
“好,不過你先把頭扭過去。”沈默將我轉過身去。我聽見他悶哼一聲,還有金屬從身體裡拔出的聲音。我回頭一看,他已經將飛鏢從肩頭拔了出來,正用一塊布堵住傷口。我趕緊把藥灑到傷口上,從衣服上撕下一片下襬,幫他包紮起來。我抬頭一看,他身後的樹幹上居然噴上了一尺多長的血跡。我的心一抽搐,似乎有血從心底漫延開。
“我沒事,別擔心,這鏢沒有毒。我只是失了點血。”沈默語氣輕鬆地說。
我想起一句詩:暮色蒼茫看勁松,亂雲飛渡仍從容。
“沈默,都是我連累了你。我沒用,我如果會武功就好了。”我手裡扯著一根草,用力地撕扯著。
沈默握住我的手:“不許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願意,我甘之如飴。”
我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吸一吸鼻子:“你好好休息,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用用。”他一怔,微微一笑,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我側臉看著他,面龐如玉,濃眉英氣卻不粗曠。眉毛下面的眼睛緊閉,眼睫毛又長又密,竟似兩把小扇子,簡直讓我嫉妒。鼻子高挺,鼻溝不深不淺恰到好處,嘴巴稜角分明,那微微揚起的弧度竟然帶著一種孩子氣。我看著他的嘴唇,嘆息居然形狀這麼美麗,越看越可愛,竟然讓我偷偷嚥了一下口水。
眼看著他的唇角慢慢揚起,他緩緩睜開眼睛,戲謔地一笑:“看夠了沒有?”啊呀,討厭,沈默也有這麼邪氣的時候?我眼珠一轉:“所謂秀色可餐,我肚子餓了又不敢動,只好看著你充飢啦。”
沈默臉上閃過一片紅色,片刻後說:“以後別再這樣看著我。不然,我會忍不住的。”他的聲音越說越低。我一時愣住了,醒悟過來,尷尬地咳嗽一下:“那麼今天晚上我們就睡在這裡咯?”
此時天色已經快暗下來了,沈默點點頭:“不過今天我們跑的不遠,唯恐他們追上來,不能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