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略坐坐。”秦安就伸手來扶他,卻被叔寶一把扯住抓過來。秦安疼痛得極,像殺豬一般叫起來:“大爺,為什麼?”叔寶道:“你這狗才!還不對我說哪裡鼓響?你只是瞞我。”秦安道:“太爺放放手,待我說就是了。只因天保將軍被新文禮引到慶墜山中燒死了,新文禮又來衝營,為此眾位老爺一齊出戰,在哪裡廝殺。”叔寶聞言,說聲:“啊呀!”眼珠一挺,昏暈倒了。秦安雙手扶定,叫道:“大爺甦醒!”叔寶漸漸醒轉,開眼一看:“新文禮這狗頭,傷我一員大將,誓必親殺此賊。快取我披掛過來。”秦安道:“大爺,請耐煩些,如此病重,取披掛何用?”叔寶道:“多講!誰要你管!快去取來。你不肯取,我另叫人去取!”秦安沒奈何,只得取過披掛來。叔寶走下床來,那兩隻腳還是瑟瑟抖著。秦安道:“大爺,不是頑耍的,還是睡睡好。”叔寶道:“唗!還要多話。快去備馬,取我雙鐧來。”秦安搖搖頭道:“這個光景,如何騎得馬,使得鐧?”若不依他,又要使性。只得牽出呼雷豹,配上鞍,把雙鐧一條一條捧出來。
叔寶兩隻手抱了雙鐧,一步步要上馬,一隻腳踏在鐙上,這一隻腳又不住的抖,哪裡跨得上?便罵一聲秦安:“狗才!還不來扶我一扶!”秦安湊過去,攀著肩扶了上去。叔寶橫鐧扳鞍,一路才出營門,但見四下燈球火把如同白晝。眾將周圍馳驟,喊殺連天。那新文禮在中間左衝右突,大步奔騰。叔寶一見大怒,兩眼一瞪,搖身舉鐧,大叫一聲:“眾兄弟,不要放走那廝,俺秦瓊來也!”誰知這一聲大叫,渾身毛孔多開,出了一身臭汗,身子就鬆了大半,一馬衝進圈子裡。眾人看見,齊吃一驚。新文禮舉起鐵方槊,正要來打,只見半空中一陣陰風呼呼的罩下來,這裡眾人朦朦朧朧不見仔細。新文禮卻親見雲霧中裴元慶騎著抓地虎,舉兩柄銀錘打將下來。新文禮叫聲:“啊呀!”把鐵方槊向上招架,卻被秦叔寶縱馬一鐧,打倒在地。眾將一齊上前,剁為肉醬。
那尚師徒聞知新文禮被圍,正領兵來救,亦被眾人圍住了。徐茂公趁勢連夜點兵搶關。叔寶見師徒與眾人混戰,便喚一聲:“尚將軍,你關隘已失,何苦如此戀戰?你不如降了罷。”尚師徒回頭一看,果見關上燈火通紅,吶喊賓士,遂長嘆一聲:“罷了,各位英雄且住手,請秦將軍聽下官一言奉告,不識肯聽否?”叔寶道:“尚將軍言若有理,小將無不聽從。”尚師徒道:“不才自愧無能為朝廷爭氣,死有何惜!細觀秦將軍,乃當世忠義之士,決不負託。關中寒荊只生一子,年已三歲,託付將軍認為繼子,感恩不盡。下官隨身有四件寶貝,其槍、馬二物,已屬將軍所得,今將盔、甲二寶並送將軍,以全物色,伏乞收納。寒荊小兒,望將軍憐而撫之,我尚師徒九泉之下,也得瞑目。”一頭說,一頭跳下馬來,卸落盔甲呈送:“將軍請上,受下官一拜。”秦叔寶忙下馬回禮,連聲:“不敢,承蒙將軍委託,不須掛念,都在小將身上。但將軍還該斟酌才是。”尚師徒道:“大丈夫一言拜託,大事已定,有何斟酌?列位將軍請了。”拔出腰刀,一勒自刎。叔寶遂令大兵入關,厚葬了尚師徒,慶墜山收葬了裴元慶的骨骸,託裴元福一干人馬,護送尚家母子,到金墉秦府中安頓。
此時秦叔寶因除了新文禮,開懷暢飲,病多好了。當下養兵三日,就發兵取紅泥關。人馬趲行,不一日,到了紅泥關,下了營寨。先鋒程咬金抵關討戰,報入關內,新夫人聞知新文禮已死,又聞有將討戰,心中大怒,全身披掛上馬,手提雙刀,衝出城來。程咬金一見:“啊唷,異哩!為何女人也會上陣!”不問來由,一馬上前,照頭就是一斧。新夫人把雙刀一架。當的又是一斧,新夫人回馬便走。程咬金大喝一聲:“哪裡走!”拍馬趕來。新夫人按下雙刀,取出流星錘來,扭回身耍的一錘,正中咬金左臂。”啊呀!”程咬金大叫一聲,回馬飛跑,敗入